奔過去擋在他前面道:“喂,你的腿能治好的,你別這麼想不開啊。”
那人一把揪住左安之的衣襟,厲聲道:“我的袈裟,你賠我袈裟。”
“什麼袈裟?”左安之被他說得糊里糊塗的,心道莫不成這人是個和尚,不然要袈裟幹嘛的。可他滿頭長長的黑髮,看穿著打扮也不像。
那人氣得眼都紅了,怒道:“你這妖女不知從哪裡掉下來,掉到我身上,將我的袈裟撞下去了。這崖下是萬仞深淵,如何找得到。”他昏迷時手中便拿著一柄雪亮的尖刀,因捉得太緊,左安之怕傷著他不敢用力,未能取得下來。他此時便揮舞著那刀,不要命一般向左安之刺來。
適才掉下來時有些眼花,左安之只恍惚記得有個紅色的東西掉下崖去了。他如此憤怒,想必這袈裟十分貴重。她有些歉意,但也不打算站著讓他砍了出氣,只得退後兩步,尷尬地笑道:“對不住,但掉下去了我也沒辦法。我還是先帶你下山去找大夫吧,以後我賠你件更好的。”等找到東方不敗了,就是用黃金打件袈裟賠他,也應該可以的。
“你賠得起麼?你這妖女,我的父母大仇都系在這袈裟上。”那人雙腿傷得極重,半天也碰不到左安之的衣角,只得氣喘吁吁地趴在地上怒罵。
父母大仇?左安之一楞,忽然反應過來,沒穿褲子的美少年,拿著刀,身邊還有一件袈裟,雖然已經被她撞到懸崖下面去了,但這些事實足可證實這人的身份了,除了林平之還有誰。敢情這裡就是華山,她是掉到林平之自宮現場了?
也就是說,她剛剛將寫著辟邪劍法的袈裟撞到懸崖下面去了,可能會害林平之學不到辟邪劍法?不知道這算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左安之嘆了口氣,道:“反正已經掉下去了,這地方如此險峻,也撿不回來,但你的家仇咱們是可以另想辦法的。你如再不治傷,死了或者殘了可就沒辦法報仇了。實不相瞞,我與人打賭,不用輕功從樹上掉下來會不會死……”
她絞盡腦汁想將從天上掉下來這件事搪塞過去,說著說著卻頓住了,整個人抖得厲害,顫著聲音道:“你……你……你是華山弟子罷?”
林平之自遭家變之後,將大少爺的驕氣盡收起了,十分能忍耐。他想好不容易嶽靈珊與幾個師姐妹下山採買,沒有纏著自己,便瞞著他人來到這悄無人煙的地方,欲待自宮習劍,誰曾想遇到這個女煞星將他報仇的期望斷送,他幾乎氣死。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華山派固然有治傷良藥,但他如何受傷的事,讓嶽不群知道了,定要害他性命。眼下還得靠這女子帶自己下山治傷。他想得明白了,便答道:“是,在下華山弟子……”他說到自己名字,卻又想起剛才下半身光著,只怕被這女子看得一清二楚了,不由得臉上紅一陣的白一陣,又是羞愧,又是煩惱該如何將此事揭過去不提,便低著頭兀自尋思。
左安之卻無暇理會他的心思,勉力鎮定了心神,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問道:“我素來仰慕華山嶽掌門,卻始終未得一見。聽人道君子劍相貌風度非凡,我卻好奇得緊,不知嶽掌門今年貴庚,可成親了沒有?”
林平之心中鄙夷,暗道這女子好生不知羞恥,張口便道仰慕一個見也未曾見過的男子。但他有求於她,只得虛與委蛇,便道:“我師傅今年三十有二了,早已成親了,連女兒也有一十五歲了,恐怕姑娘這一番仰慕的心思要落空。”
三十有二,她上次見到嶽不群時,他比林平之也大不了多少,如今連女兒都十多歲了。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她在兩個世界一來一去間,竟已過去了十多年。世事變遷,不知東方不敗怎樣了,是否從那次圍殺中逃脫,是否還依然戀她如昔。離開了媽媽,如果連東方不敗也屬於別人了,那她要怎麼辦呢?
她想到這裡,悲從心來,不顧地上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