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旁邊的幾位女士竟然還都彎腰側頭過來看他,向他討好地笑。
只可惜他雖生就萬種風情,此時卻是不解風情,只盯著敵人似的盯著她手裡的酒杯。
秦箏忍不住挑起唇角。他不嫌自己多餘,她就也繼續當他不存在。繼續捏起第二杯酒。
“喂,你別喝了。”
秦箏卻就當沒聽見,依舊帥氣地舔了鹽後,仰頭將酒杯湊到唇邊去。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秦箏捏著酒杯的手被按住,他的聲音有了壓不住的急切,“我讓你別喝了,你聽見沒有?”
秦箏依舊沒回頭,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仁不讓之勢”,一把將酒杯轉移過去,仰頭又是一杯!
耳邊立時有某人不蛋定了的喘息聲,很粗,很重,非常慌張和凌亂。或者套用另一個更新潮的詞彙,此時那人一定是蛋疼了。
秦箏想到這兒,忍不住笑了下,繼續伸手去抓第三杯。
那蛋疼的人果然再也按捺不住,也不顧身邊旁人詫異的眼光低吼起來,“秦箏,你夠了沒有!我叫你別喝了,你聽見沒聽見?!”
他扯住她手腕,粗魯卻又不失小心,“我帶你去吃冰淇淋,你想吃多少都隨你,但是你不能再喝酒了,行不行!”
秦箏笑,垂下頭,再將目光斜著從下方挑上來,用眼角斜斜地望他。像是一縷柔軟的絲綢,嫵媚卻又挑釁,“你也知道著急麼?”
他穿藍色織金的花襯衫,站在酒吧的迷離燈色下,恍惚看上去很有點像古希臘最偉大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同樣挺直的鼻樑,濃黑的長眉斜飛入鬢,堅毅的唇緊緊地抿著。眸光嚴肅卻又溫柔……
一個男人生成這樣,這不就是天生便引人犯罪的麼?他長得醜一點就不行麼?就算中國人的面孔扔在一對五官立體的外國人當中,他怎麼還是最帥的那一隻?
顛倒眾生的妖孽。
秦箏一直覺得古埃及人更帥氣一些,如今被阿拉伯化的埃及人有點失去了古埃及人面上線條的那種堅毅。
秦箏忍不住想象起來,如果用自己的眼線膏給碧笙描上濃黑的眼線,那該是怎樣的效果?碧笙會不會被氣得吐血?
其實類似的事情她不是沒做過。曾經碧笙喝醉酒,她心疼又生氣,便趁著他睡熟的時候,給他畫了大紅的口紅,還有面頰上兩坨紅臉蛋,等碧笙第二天早上起來,活活盯著鏡子望了自己三分鐘,才確定鏡子裡的那個人是自己……為此,她遭了不少罪,那天碧笙將她困在床上,活活要了她五次。直到她累得彷彿就剩下一層皮,他才放她起來吃飯……
秦箏面頰不由得紅了起來。
好在這裡是酒吧,每一個客人全都臉熱耳酣。沒人覺得她異常。
秦箏挑釁地望碧笙,“你也知道著急,那你為什麼這麼多天玩失蹤?還關掉電話,讓每個人都找不到你。後來好不容易開了電話,好嘛,還不接電話。給你發了簡訊也不回。你多酷啊你,你怎麼會知道著急?活該這個世上的旁人都為你著急死、憂心死,你只需要穿著大花襯衫,走在埃及這花花都市的夜色裡,笑眯眯喝你的酒就是了!你何必還要著急,你何必還要管別人會不會為你著急!”
秦箏小鋼炮似的“咚咚咚”說完,一連串漢語讓周遭的埃及客人完全沒聽懂,順便炸暈了對面這個穿花襯衫的好看男人。
跩什麼跩呀?今晚穿上花襯衫,她就不認識他是誰了麼?
還好死不死地,他身上的花襯衫跟她的頭巾“撞色”,都是藍色配金線挑繡!幹嘛呀,誰要跟他穿情侶裝啊……
秦箏說完轉回頭去,手指捏住小酒杯,已經忍不住在輕顫。
說得簡單,其實她的話如何能表達出來這些日子的擔憂?她為他設想過無數種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