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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裡的變異植物都快被你們刷完了,看來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他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暖手。
“不著急,多留幾天也可以,我明天帶它們去周邊刷一刷。”
“也行。”
剛安頓下來,她也不想太快離開。
繼手套後,他又戴上了圍巾。
她探究地上下端詳著他。
“你是恢復感覺了嗎?”
他笑著:“為什麼這麼問?”
她指了指他脖子的圍巾。
有時候她總是過於敏銳了,他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
“因為脖子也容易凍僵,而且脖子是比較脆弱的地方,圍巾相當於多了一層保護。”
他說得頭頭是道,她也就沒有起疑。
忽然,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好奇地問道。
“你恢復記憶後,還能聽懂喪屍們的語言嗎?”
“可以。”
那豈不是等同於學了一門終身性的語言,還是人類聽不懂的,加密性很強的語言。
她不開心地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屍化的不夠徹底,我完全不會喪屍的語言。”
“你為什麼那麼執著這個。”
他低聲笑了出來。
嚴梨小聲地回答:“因為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異類。”
聽聞此話,他的神情逐漸凝重起來。
“嚴梨,你不要那麼想。”
“沒人會覺得你是,我不會那麼想,它們也不會那麼想。”
如果誰敢跟她說這種話,他一定把那個誰打成媽不認。
他的神色十分認真,彷彿在對待一個很重要很珍貴的人。
她微怔了一下,隨後輕笑出聲。
“我就是那麼一說而已,你不用太擔心,我不會胡思亂想的,放心吧。”
他的目光隨之柔和了下來。
“那就好。”
習慣地想用下巴蹭一蹭她的頭髮,擔心會嚇到她,卻是硬生生剋制了下來。
誰讓他如今,已不再是之前,她熟悉的那個殷北楚了。
他捏了捏手,又鬆開。
“你想跟它們交流的話,我可以幫你。”
“真的?好呀。”
她笑得明媚,比今日的暖陽還要炫目,他不自覺地跟著笑了。
喪屍們夙興夜寐跟著他去外邊磨練了幾天,有幾隻喪屍可以吐了幾個音節了。
但全是罵人的音節。
果然任何語言,髒話總是學得最快,最熟悉的。
她瞟了一圈喪屍們,懟了懟他,悄聲問道。
“你對它們做了什麼?”
他淡淡道:“沒什麼啊。”
“那它們的眼神,怎麼彷彿在罵你?”
“是嗎?”
他輕飄飄地瞥了它們一眼。
喪屍們的眼神會罵人的話,他的眼神就會殺人,是真殺的那種。
他如今已經可以做到眼神一動,風,跟著動了。
喪屍們感知到危險,一溜煙散了,罵他可以私下罵,搭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值得了。
她蚌埠住了:“跑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