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了手,身後一隊兵讓開一條道,蕭晴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回了軍帳;
在沒有和陳澤會和之前,她根本沒有能力同林婉蓉鬥;昔日林婉蓉能排除她這個情敵,又從後宮之中佼佼而出,成為今日隻手遮天的林皇后,必然有著不可小覷的心機和手段;後宮權位爭奪,往往比戰場血腥來得更為兇猛;
蕭晴躲進軍帳,將門幔撩開一條縫隙,打量著外邊兒的一舉一動;她鬆了口氣,好在薛辰逸夠“體貼”,沒逼著她給林婉蓉下跪,若當真跪了林婉蓉,上一世的仇恨隨著屈辱感迸發而出,她也不敢確定,能做出如何衝動的事來。
皇后御攆在營地正中停下,林皇后也是一身軍裝,腰間配劍,一頭烏髮挽了個簡單的髮髻,立於軍中倒也有那麼幾分男人氣概;昔日帝都第一美人,多年歲月蹉跎,如今不過也是一個三十有餘的婦人罷了;林婉蓉臉上多了幾絲歲月褶皺,眼窩神了幾分,一雙眸子也不如當年瑩瑩發亮;言而總之,是老了。
半老徐娘的林皇后本就手握重權,如今大齡產下太子,在朝中的作為更是猖狂;此番她藉著閱兵的目的來軍營,不過是想告訴眾將士,如今東齊國真正能當家的,是她仁莊皇后;女人的野心一旦膨脹,比男人更為恐怖;這些年她步步為營,為了控制朝中主權,不惜唬丈夫吃丹藥,讓丈夫變成了一具“走肉形屍”;
如今的陳贏不過是行屍走肉,早沒了自己的思想;林婉蓉壞事做盡,許也是報應,一直未能生個一兒半女;後宮之中但凡有了身孕的,不出三日便也消失無蹤了;眼看陳贏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她扶自己弟弟做皇帝,朝中必然一片大亂,彼時血雨腥風極難收拾;她同武官苟合,懷胎十月產下一女,為了自己的大謀劃,她抱了親侄兒來替換女兒,將親侄兒養在膝下,立為太子。
有了太子這枚棋子,她便能穩坐權位,誰敢逆她?
軍帳外轟隆隆一片,鏗鏘列隊的聲音不絕於耳;蕭晴在帳中擦拭著短劍,將劍刃擦的噌亮;她的仇人有兩個,一是陳贏,二是林婉蓉,她不能忘,也不敢忘;老天給她這次重生的機會,似乎就是為了復仇;從前她以為,林婉蓉心腸再毒辣,也不過是陳贏的幫兇;現在想想,怕是從頭至尾,她和陳贏皆只是她一枚棋子罷?
她沉了口氣,如今也只能仰仗陳澤的力量來複仇;奪了陳贏坐著的江山,取了林婉蓉手中的權位,讓這對兒夫妻到頭去,什麼也不剩下!
只是不知幾時,才能上路去子陵,同陳澤他們重逢。
到了入夜時分,外頭才消停下來,莫副將親自過來給她送了夕食;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看著莫副將送來的燕窩粥,她抬頭瞧了他一眼:“軍營之中,還有這般滋補的東西?”
莫副將撓著後腦勺嘿嘿一笑:“這是將軍特意讓人拿來的。”
見他一副憨笑,蕭晴哦了一聲,拿起粒�自諮轡閻嗬鎝亮私粒�婧篤木醪蛔栽詰那屏四�苯�謊郟骸澳闈譜盼易鍪裁矗俊�
莫副將又是憨笑兩聲,怯生生道:“姑娘,我白日說的話,你可別往心裡去;其實咱將軍是個實在人,沒納過妾,連著姑娘的手都未曾碰過;將軍歡喜你,是打心眼兒裡的喜歡,他也不是什麼風流之人;若姑娘嫁了將軍,他一定對你百倍的好,不會虧待你半分。”
硬的行不通,這是來軟的了麼?蕭晴瞥了一眼他,慢條斯理喝了一口粥,道:“和將軍的比賽,第一場我贏了;莫不是你家將軍怕輸,讓你當說客來了?”
“不不,姑娘的嘴真是伶俐,我一個老粗人也說不過;我真是打心眼兒裡羨慕姑娘,能得到將軍的青睞。”莫副將覷了蕭晴一眼,頓了頓又說:“姑娘再考慮考慮。”
她這會兒心情差,提不起什麼精神;見莫副將要走,她便張口叫住,問道:“莫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