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這麼高深的人?”
“或許高深,或許未必,但是他志不在此,絕對是實情。”
雍郡王默然未語。
年羹堯道:“四爺,雖然這樣,儘管放了手,但是這個朋友絕對要交,像他這麼個人,將來只不跟咱們作對,咱們就應該感到慶幸,而且對他這個人,必須待之以禮,動之以情,絕不可用術謀。”
雍郡王沉默了一下,抬眼望年羹堯:“那你要我——”
年羹堯道:“另做他圖。”
雍郡王苦笑道:“我還有什麼好他圖的?”
年羹堯道:“雖然是退求其次,但卻仍是一條明路,對神力侯府傅家多下點工夫,拉緊他們。”雍郡王道:“別人不清楚,你明白,我不是沒下工夫,不是沒拉,可是那個老的,鐵面無私,不管是誰,一點帳都不買——”
年羹堯道:“這個我知道,可是為久遠計,得從小的身上著手,只拉住了小的,絕對可以拉住老的。”雍郡王搖頭道:“這本是天下之至理,可是在傅家行不通,你又不是不知道。”
年羹堯道:“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至理就是至理,放之於四海皆准,在哪兒都行得通。”雍郡王還待再說。
隆科多捋著鬍子突然道:“老四,小年的話你還沒懂麼?”
雍郡王微怔道:“舅舅,小年的意思是——”
“我問你,以你看,傅家現在最需要什麼?做件什麼事能讓傅家感激不盡?”
雍郡王道:“這——”忽地霍然道:“胡鳳樓——”
“對,找個工夫,拉玉翎好好談談。告訴他,幫他這個忙,促成這段姻緣,交換條件是讓他為雍王府盡心盡力,你說他幹不幹?”
“幹,他一定幹。”
“還有,傅家能娶這麼個媳婦兒進門,你說,兩個老的高興不高興,心裡感激不感激大媒?”“當然高興,當然感激!”
“心存感激,當著面不說,一旦有什麼事,背地裡還能不幫你的忙,說你的好話,傅家的好話不用多,只一句就夠你受用不盡了。”
“可是鳳樓那個丫頭,對玉翎不只是若即若離,簡直是不假辭色,以我看,玉翎根本就是剃頭挑子一頭兒熱——”“我有同感,恐怕小年也看得很清楚。”
“這就是了,那你們還讓我——-”
“老四,別忘了那放之於四海皆准,到哪兒都行得通的至理。”
雍郡王一怔道:“舅舅——”
隆種多道:“剛才是讓你先拉住小的,然後自然也就拉住了老的,如今,卻是讓你先拉住老的,自然也忙拉住小的了。”
雍郡王又一怔道:“您是說——”
年羹堯道:“四爺,胡鳳樓父早喪,僅一寡母,這位姑娘至孝。”
雍郡王道:“你們怎麼知道?”
隆科多道:“凡是可能用得著的人與事,都得早摸清楚準備著,要不然憑什麼叫智囊,老四,智囊可不是隻出出主意就行了的呀?”
雍郡王笑了,很高興的笑了:“舅舅,只我有那麼一天,我會好好謝謝您跟小年。”
隆科多道:“那我們就先謝主隆思了。”
雍郡王兩眼之中奇光暴問,一仰頭,縱聲大笑。
適時,外頭響起個恭謹話聲:“稟王爺,護衛班領有要事求見年爺!”
雍郡王笑聲倏然而落,道:“小年,你去吧!待會兒跟舅舅,咱們三個喝兩杯。”
答應聲中,年羹堯衝隆科多欠了欠身,行出了敞軒。
聽得那雄健步履聲去遠,雍郡王忽然壓低了話聲道:“舅舅,您看,小年去過一趟群義鏢局之後,回來讓我對郭懷放手,會不會是因為他有顧忌,有私心?”隆科多道:“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