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春暖便再次出來了,不同於方才的空著手,這會兒,春暖手裡頭拿了一樣東西。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今日趙芯兒帶著出去,拿著回來,髒兮兮的那個兔耳夾。
袁子琰擰著眉,從春暖手中接過那東西,沉思半晌,道:「為我找些皂角來,再拿個刷子。」小姑娘這般喜歡這兔耳夾,若是給她洗乾淨了,應當便能消氣了。
「是。」春暖應了一聲,便去找東西了。
沒一會兒,春暖便將東西找來了。
袁子琰拿著幾樣東西,便去洗了。
他腦子裡有千般想法,但唯一沒想到的是,這東西……竟邪門的跟蒲公英似的。
他用皂角搓一下,便會掉一撮毛,用刷子刷一下,又掉一撮毛,再揉一下,毛就所剩無幾了。
不到片刻的功夫,泡在水裡頭的兔耳夾變得軟踏踏的不說,上邊兒的兔兒還掉了大半,這禿一塊那禿一塊兒的,先前髒的地方倒是乾淨了,不過……也比先前更醜了。
根本沒法子再帶出去了。
袁子琰眉頭緊皺,面無表情的盯著水裡的兔耳夾看了好半晌。
賣這玩意兒的商販很是難尋,他想再買個,不知道會到猴年馬月了。
半晌後,他方才站起來。
袁子琰用毛巾擦了擦手,沉聲吩咐春暖:「去將包子叫來。」
春暖瞧著有點傻眼:「是……」
沒一會兒,包子便出來了。
她疑惑的看向袁子琰:「將軍,您找我?」
不知為何,包子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先前她幫夫人攔了將軍,將軍不會是想趁著夫人睡著了,要收拾她吧?
包子心中忐忑。
袁子琰見包子來了,微微頷首,算是回應她。
隨後伸手一指放在洗東西時坐著的小馬扎,道:「坐。」
包子不明所以的坐下。
誰知,剛一坐下,便見將軍突然變了臉色。
他沉下臉,呵斥了一聲,「包子,這是夫人最喜愛的東西,叫你好生洗,你怎麼弄壞了?」
包子看著水裡的東西,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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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趙芯兒起來後,便得知了,她的兔耳夾叫包子給洗壞了的事兒。
趙芯兒抱著沒剩下幾根毛的兔耳夾,表情一瞬間十分的豐富。
她看向站在牆角處,一臉苦大仇深的包子,繃著小臉問,「包子,你半夜沒事兒幹,去洗這個做什麼?」
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將毛茸茸的兔耳夾都給洗禿了!
這東西如今瞧著,不僅難看不說,且也帶不出去了,趙芯兒心中很是心疼。
包子一張臉瞧著更苦了,幾乎都皺吧在了一塊兒,心想我哪知道,公子的心可真的太黑了。
春暖在旁,一臉同情的看著包子。
「夫人,我、我大抵是夢遊。」包子想起昨夜公子的話,只好哭喪著一張臉道。
趙芯兒抿了抿嘴唇,目光直直的瞧著她。
包子被她看的很是心虛。
雖說很是心疼,但念在包子是無心之舉,趙芯兒便擺了擺手,沮喪的道:「算了。」隨後,又看向一旁的夏圓,「去請個大夫來,給包子瞧瞧什麼問題。」
晌間,袁子琰下朝後,拿了個黑漆漆毛茸茸的耳夾回來。
今兒個,趙芯兒也沒那般氣了,看見袁子琰後,倒是沒再叫包子將他給攆出去,不過也很不樂意搭理他便是了。
用完飯後。
袁子琰放下筷子,用帕子擦著嘴,偷偷瞧了趙芯兒一眼,漫不經心的道:「聽說,昨天夜裡包子將你的兔耳夾給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