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抱著個小袋子跑了回來。馮初晴摸了摸她的頭髮,誇獎了小姑娘幾句,眼見著平地裡湧來不少年紀偏大的孩子玩竹蜻蜓,便給言娘建議道:“旺哥兒和穗兒年紀下,若是繼續在這邊玩耍怕被誰衝撞了就不好了,不如我們帶著他們到那邊坐下。”
旺哥兒正玩得開心哪裡肯走,馮初晴便將手裡的布包一揚:“旺哥兒,你方才給馮姨的銀餜子可不止買了兩個竹蜻蜓,這裡還有更好玩的東西哦,要不要讓穗兒妹妹教你怎麼玩?”
“我才不用她教,我自己什麼都會玩。”旺哥兒自然不服輸,訕訕收了竹蜻蜓就要來搶馮初晴手裡的布袋子。
馮初晴將布袋子拿高不讓他碰著,“旺哥兒要先把臉上和手上的汗擦乾才能繼續玩積木。”看言娘已是掏了汗巾幫孩子擦拭,便對言娘解釋道:“方嫂子有心拉拔,初晴也不矯情了。這積木就算是我強賣給旺哥兒的吧。”
緣分這東西向來奇妙,言娘本身是個安靜賢惠的性子,對馮初晴這樣爽快不加遮掩的性子又是羨慕又是喜歡,當即抿嘴笑了笑,“也行。”
☆、021 嬸不可忍
三月三蠶會踏青,出門的可不止遠近的蠶戶農人,益州城更是有書院將詩會搬到了花園溝的花園坪上,一群老少書生請了憐花閣嗓子最亮的伶人吹拉彈唱,他們則聚在一起飲酒作詩,真真是無比的風雅。
吳桐和商洛雖然不是書院最有才華的書生,但絕對是最有錢的書生。此次詩會的花費便是由吳桐出了大頭,商洛補足了餘下銀兩。只是兩人先後沉迷於商道,書院那些一心求功名的書生對他們倆不怎麼看得上眼;相對的,兩人也看不慣那些滿口之乎則也說到養家餬口就支支吾吾的書生,話不投機半句多,詩會才開始沒多久,兩人就給書院院長告了罪結伴往山上的葛仙觀行去。
洗心谷中人滿為患,商洛用一把摺扇擋了半邊傾國傾城的妖孽相貌,跟在興致勃勃的吳桐身後猛皺眉頭,“吳桐,這邊人太多了,我看我們還是回詩會去吧?”
吳桐正從一個小販的攤子上拿了個陶瓷燒的小人兒,隨手丟下了一把錢後轉頭笑道:“光聽那些人酸言酸語的有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要繼續往上考?”掃了眼商洛露在外面小半張如玉的面孔,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不過商兄你要是繼續往上考的話保不準會被公主郡主什麼的看中招為駙馬,到時候還用得著辛苦爭搶你們家那絲線廠?”
商洛被吳桐的玩笑話氣得放下了扇子,渾然不覺周圍已經傳來抽氣聲,攏了眉頭沉聲道:“你要是再開這樣的玩笑我可轉身就走了。”
“別生氣嘛。”吳桐腆著臉一笑,多難得才遇上個和自己一類的人,得罪了多可惜。扯了商洛的扇子重新遮住他臉龐,“趕緊遮住,我們繼續逛。你當我願意來人堆裡擠著啊,還不是來看看這些手工做的玩意兒有沒有什麼稀奇的。過些日子就是蜀郡王家小少爺生辰,世子爺看得起我給了我一張請柬,要去總不能空手去吧?蜀郡王府上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小少爺聽說年紀不大,也不知道洗不喜歡這些小東西。”
遠遠的,商洛便看見了在空中飛舞的竹蜻蜓,一拍吳桐肩膀:“看那邊!”
只看了一眼,吳桐便是眼前一亮:“你說要是那竹片漆成旁的顏色,或是在兩端繫上彩色的絹紗,飛舞在空中豈不是更為耀目!”
不得不說,吳桐能夠成功也有人的道理,遠遠看一眼竹蜻蜓便能提這麼兩個改良意見,要是馮初晴聽到他這番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豎起大拇指誇她一誇。要是她有這個本錢,又何必把客人定向在兩三文的小孩子這邊,八十多個竹蜻蜓賣完也不到二兩銀子,要不是人旺哥兒給的一兩多銀餜子,她都要沮喪地哭出來了。
益州這一代,小孩子未滿十二歲之前是不能進廟見菩薩的,怕折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