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雖然人在京城,但對眉州盧家裡的大小事都是上心得很,也可以說他的掌控欲比較強,萬事都想從中管上那麼一手。萬幸他常年都在京城,再怎麼手長嘴巴欠也不過是一時之事,忍忍也便過去了。
更何況,常滿夏此來有求與他,滿足下他這個做長兄的優越感也無妨。念及此,常滿夏的態度可謂是謙卑有加,站起來深深施了一禮,鄭重承諾道:“長兄但請放心!嬌娘能下嫁與我,滿夏心裡滿是敬愛,雖不至於讓她誥命加身,但總能保證她錦衣玉食、無憂無慮。”
“如此甚好。之前聽說我這妹子嫁給你是做填房來著我還覺著不妥,後來見信上說你妻子亡後家裡連個通房都沒,這才鬆口同意了讓她下嫁,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盧昌滿意地笑了。常滿夏免不得又說了一大堆的好話,三人在包廂裡是越聊越熱烈,到客人來時,盧昌已是將常滿夏引為自家人,拍胸脯承諾會幫常滿夏爭取到那位專做出海生意的大商人手中布料的訂單。
隔間裡的趙漠卻是怒火攻心!他算是看出來了,常滿夏這是為了巴結盧昌不遺餘力,甚至隱瞞了馮初晴和那個孩子的存在,看盧昌和常盧氏都是一副“傻樣”,趙漠覺得一顆心被捏得緊緊的。恨不得衝進去提溜著常滿夏的衣領口質問幾句。
只是如今的趙漠和三年前的袁漠相比,憨厚依舊,卻是多了“三思而行”的謹慎。此時衝出去倒是出了一口氣,然而馮初晴跟著常滿夏,怕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馮初晴分明是和常滿夏一起來的京城,萬一她知道這件事,只是礙於孩子不敢反抗呢?
不管怎麼想。趙漠都替馮初晴委屈。從特定的縫隙中看向溫和笑意都掩不住意氣風發的常滿夏,趙漠面沉如水,缽大的拳頭緊緊握住。起身從僅容一人的隔間走了出去。
“王爺,有什麼不對嗎?”畢竟,趙漠要監看的是常常出入太后宮中的針線局管事,楊朝福苦於隔間太小。自己沒能進去聽個分明。
“沒什麼事,待會兒楊管事讓人去查查盧昌見的那對夫婦住在什麼地方?和他們住在一起的還有什麼人?”趙漠想了想。楊朝福根本就不認識常滿夏,也便沒多說什麼,交代了事情之後陰沉著臉回了王府。
楊朝福的效率不錯,不過是一會兒就將常滿夏夫妻兩個的住處查了出來。連帶的,那些人也查出了只有常滿夏夫妻兩個住在盧昌府上,但常滿夏今日來赴宴之前才去過榆樹巷子裡的一個小院子待了許久。
楊朝福被趙漠一系列的動作給勾起了胃口。只是他早已經被教導了謹守本分,問清了手下那些人和藩王、皇帝都是沒什麼關係後便放開了手去忙其他的去了。太后壽辰。英王府也是要備下禮物的,這些事情便只有他去各個地方周旋,趙漠又被託付給了內管事李貴。
榆樹巷子在什麼地方?後面緊挨著燕南伯府。各家權貴為了能夠趕上早朝,住的地方都不會離皇宮太遠,之前各個藩王回京,皇帝賜下的府邸也是在這附近。英王府到燕南伯府不過是步行兩刻鐘的時間,再多花兩刻鐘轉過街口也就進了榆樹巷子,趙漠人高腿長更是腳步一動就到了目的地。
“爺這是要去哪?”趙漠以前可是連牛車都能趕超的步伐,後頭李貴跟得是上氣不接下氣,早上也不知道吃了什麼,這麼小跑著跟著吃了一肚子冷風,腹中便是一陣子翻江倒海,李貴瞧了眼打扮得平常的趙漠,尋思著自己得找個地方方便方便才行。
去哪?趙漠站住了腳步,榆樹巷子約莫三十丈長,有獨門小院也有臨街店鋪,吃的穿的用的一應俱全,楊朝福派出去的人也沒說具體是哪一家,而且,趙漠都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心裡煩悶出來走走的,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兒呢?
“爺,那邊有家茶館,您能不能在那喝杯熱茶等等奴才,這水火不留情啊。”趙漠雖然做了王爺,可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