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廣野便把孟元君交給了容探,自己脫下外袍將蘇翎裹住,然後抱著蘇翎往外走去。容探牽著鐵鏈,走到了大門口。一直被鐵鏈子鎖起來的孟元君,卻突然躁動了起來,原本英俊而略顯蒼白的臉浮上來一片紫紅色,掙得那鐵鏈子鐺鐺響。眾人都有些驚慌,容探拉緊了鐵鏈子,卻聽白青雨說:「把他給我,他是餓了。」
容探道:「等會自然會給你。」
一行人過了大門,那孟元君卻越來越狂躁,嗓子裡的低吼聲叫人心裡不安,再帶著他,恐怕遲早要把那些行屍給引過來,容探便慢了一步,看著眾人都已經走遠,回頭看了李牧一眼。
李牧點點頭,他便鬆開了手裡的鐵鏈子。
白青雨幾乎立即沖了上來,一把撿起地上的鐵鏈子,衝著他們詭異一笑。
「快走。」
果不其然,白青雨在回到白家大門口的當下,身旁的那條狗就朝他們狂吠著沖了過來。容探猛地回頭,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長劍,轉身就朝那條狗身上擲過去。
只見那條狗哀嚎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劍身穿透了那條狗的肚子。白青雨大驚失色,就看見容探一張滿是戾氣的臉。行屍群聞聲轉了過來,白青雨慌忙拉著孟元君進了大門,在他合上門的瞬間,看見容探他們已經消失在巷口。
他們回到範宅之後,便立即著手救治蘇翎,將能用的藥都用上了,卻不見蘇翎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不中用了。」範行之紅著眼睛說。
「我去找大夫。」容探說。
「我跟你一起去。」李牧道。
他們又去找上次那個楊大夫,威逼利誘之下,將那大夫給綁了過來。只是楊大夫看了也是搖頭,說:「傷太重了,失血過多,救不回來了。」
「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了?」容探問:「是不是藥量不夠,再多餵他一點呢?」
楊大夫道:「你若想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不過也如同死馬當活馬醫了。只是你要知道,藥量不當,也可能會叫他死得更快。」
「那要怎麼辦,總不能叫我們眼睜睜看著他死。」容探道:「你們呢,你們什麼意見?難道就這樣放著他不管麼?」
李牧道:「那就試試。」
範行之也點點頭。
於是楊大夫就給蘇翎又加了一份藥量。眾人都守在蘇翎身邊,容探卻走了出去。
李牧追出去,問:「你要去哪?」
「我要替蘇翎報仇。我已經想到法子了。」
「我跟你一起去。」李牧道。
「你不要去,你要再出事,死的就不只是一個你了。你得替你爹和李渭想著。你放心,我帶上陸廣野。」
「你打算怎麼辦?」
「就像你說的那樣,白家那些狗,只能靠外頭的行屍來對付。我要讓那些行屍進入到白家去。」
他和陸廣野背著一應所需,連夜到了白家門口。陸廣野道:「少主,你在這躲著,我去。」
陸廣野背著油桶和火石到了白家的門口,將那桶油全潑在了大門上,然後點了一把火。因為潑了油,那火一點就燃,瞬間便鋪滿了整個白家的大門。火光引得白家裡面傳來一陣狗吠,只聽見原本寂靜的夜裡突然傳出陣陣行屍的低吼聲,周圍的行屍被那狗吠聲吸引,又全都湧了過來,擠滿了白家的大門,全都站在火光裡面。除了大門口之外,圍牆外頭也站了不少。那些行屍大概也是怕火的,擁擠著不敢圍上去。
眼看那大門上的火越燒越旺,估摸著那大門已經燒個差不多了,容探便從包袱裡拿出一串鞭炮來,奮力朝那大火裡一扔。
只聽噼裡啪啦一陣亂響,那響聲彷彿一下子刺激了那群已經饑渴到瀕臨死亡的行屍,它們好像突然瘋狂了,紛紛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