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
範行之將他往一個護衛懷裡一推,便帶人攻了進去。容探哪裡呆得住,拔出身旁護衛的劍來,便也沖了進去。
容氏那些人果真都是容三爺千挑萬選的死忠之士,主人已死,他們卻毫無罷手的意思。兩方人數相當,又是一場血戰。容探傷痕累累,衝到李牧身邊:「你怎麼會回來?」
「我說過,我是要跟著你的。」李牧衝著他笑了笑,臉上滿是血汙。
容探便也笑了,只覺得這話叫他全身血液沸騰。
一場惡戰,終以他們的勝利告終。他們都已經筋疲力盡,容探坐在了血泊裡,垂著頭。
範行之也靠著他坐了下來,一隻手伸出來,搭在他的膝蓋上。只有李牧走到容三爺的屍體旁,抽出了蘇翎的箭。
「他會出現在這裡,是你做的手腳吧?」容探問。
範行之喘著氣道:「我只是心裡太多疑問,覺得你有事瞞著我。何況我與他自幼一起長大,他心裡如何想的,我最清楚不過了,我要是聽你的送他離開,若你有個三長兩短,他豈不是要恨我一輩子。我給他解了藥,把他留下來,換他一句話。」
「什麼話?」
「你和容三爺的約定。」
容探笑了笑,拍了拍範行之的手:「多虧有你這個朋友。」
「你也真是叫人寒心,這些事竟要一個人去做。你可知道你即便死了,也未必殺得了他。」
「我是怕連累你們。這個容三爺,雖然忌憚你,但也未必不敢殺你。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如果死我一個,你們都能活,也是值得。」
範行之站了起來,說:「任憑你花言巧語,我和獻臣都不會輕易原諒你。」
「二哥哥。」容探叫。
範行之擺擺手,拖著筋疲力盡的身子朝前走。李牧走了過來,伸出手來,將他拉了起來。
容探笑了笑,沒說話,轉而又皺起了眉頭,說:「朱笄的解藥,我到底沒能拿到。」
「我會替你治好她,」李牧說:「不過在此之前,我有話要跟你說道說道。」
「我知道,我錯了,不該支走你,可我也是愛你疼你啊,不想你死。」
「那你可知道我也愛你疼你?」李牧問。
容探便笑了,伸手拍了一下李牧的手,跟著範行之往前走。
他們能全身而退,多虧了範行之的義氣,李牧的聰慧,還有一點點上天給的運氣。
他們三個都受了不輕的傷,療養了兩個多月,這期間,他們安葬了老師傅和蘇翎,修繕了容宅。
隆冬的時候,東河城下了第一場雪,他們請來的煉蠱高手裡,終於有人解了朱笄的蠱毒。
這年的冬天特別冷,得益於這樣冷的天氣,禍亂了一整個秋天的行屍終於消失殆盡。
一切都似乎迎來了新的開始,只等春天到來,東河城裡桃花十里臨水開。
☆、57201705
隆冬自下了第一場大雪之後, 就接連下了好幾場。
容探抱著手爐坐在窗前賞雪, 庭院裡的紅梅傲雪盛開,紅艷艷的十分好看。
「這天真冷, 晚上加了一床被子還是冷。」他對李渭他們說。
他本來只是無心說的一句話, 誰知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晚上睡覺的時候, 李牧竟然敲了他的房門。
容探已經養成了睡覺上門的好習慣,裹著被子跳下床, 踩著絨毯過去開了門,就看見李牧抱著一床被子站在門口。
外頭還飄著雪, 李牧說:「外頭這麼冷, 你也不叫我進去。」
「進來進來, 」容探把他拉進門,關上門:「大半夜的你跑來做什麼?」
「你不是冷麼?我給你送被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