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歌聽話的關了門,煙洛便伸手撿了一旁擱好的綿袍,兀自爬出已微涼的浴盆。白皙的盈足踩破了一桶絨紅飄蕩,腳踝溼漉漉的,越發瑩細。背後的呼吸力道重了,終於驚動了她,忽然莫名的寒毛豎立,煙洛訝異的轉身回眸,登時驚得倒抽一口冷氣,連連後退,“晉王!”
冷冽的神情,瘋執的眸色,似某種決絕的黑色的宣言。這麼多日了,他一直一直,將這神情斂起——他隱藏的太好。
飄動的衣衫劃破空氣,在夜裡宛如一道流風。煙洛還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身上幾處大穴便是一麻,不由自主軟倒下去,落在他等待的臂彎內。
她睜大了眼,咻咻氣喘,被他的目光淋得血液透涼:“放手,這裡是皇宮,你想幹什麼?”她以為,趙光義再瘋,在宮中也有所顧忌,有趙大哥鎮著,他還不至於敢公然對她如何。可是今夜的他,令她身心戰慄,忍著嗓音的顫抖,她竭力道:“你再發瘋,我喊人了!”
“遲了!”
趙光義森然一笑,掰開她的唇齒,不知塞了一顆什麼進來,登時一股濃烈的藥氣。煙洛略通醫術,大感不妙正待吐出,趙光義卻揚脖自一隻隨身的皮袋中含了口什麼,迅速的俯下身來,緊緊貼上了煙洛的軟唇。一口辛辣的酒被霸道的哺入,煙洛急促間咳嗆了一聲,心驚的察覺口中的那枚藥丸飛快地溶解了,沿著喉嚨迅速自然的滑下,燃過一路不同尋常的灼熱。
“你,你混蛋!來人,快來人!”朱唇一脫困,尖呼便刺破了寧夜。
趙光義根本不在乎,重又狠狠地吻住她,將她無助的呼喚全數吞下。他的舌滑進煙洛驚慌的氣息裡,攪動著瘋狂的慾望。煙洛羞憤無已,再不遲疑猛地合攏貝齒,口中立時腥味瀰漫。她的舌帶了些微微的麻痺,卻並不覺疼痛,所以,應該是這個瘋子的血吧。為何他不覺得疼,只是僵了一下,便愈加狂肆的席捲而來?漸漸的,唇舌間拉鋸般的掠奪閃躲,令她有些氣虛缺氧,頭開始發暈迷糊,血液裡有什麼閃著火般的炙熱在回流飛竄,激起一陣羞恥的酥麻。
怎,怎麼了?為何體內莫名的騷動?為什麼,身體奇異的綿軟,心智卻漸漸飄離?
眸色緊緊,咫尺相對,懷抱裡的女子自狂怒死命的瞪視,而至恐懼的凝淚,終至淺顯的怔色,她的唇舌漸漸停止了掙扎,白皙的面上卻積聚著越來越多的嬌粉。他放過了她的唇,伸出一指在她的眼前輕晃,靈巧的眸子卻只是略轉,淡淡困惑。
趙光義苦苦的笑了。“貪歡”,不愧為最惡毒的密藥,配上烈酒,僅只半刻功夫便足以擴散全身,令人喪失理智,身體渴望極盡的歡愉,意識彷彿如在夢中,只懂需索。哪怕堅強聰敏如她,亦無法抵擋那虎狼藥性吧!
“蘇……”他抱緊了她柔語輕聲,彷彿一個體貼的情人:“你放心,我會溫柔的。”
佔有了她,她必會恨他入骨。可是,這對他又有何分別?不論是大哥或另一個男人,她決不會屬於他。他只能永遠在遠處偷瞧她的輪廓,偷聽她的笑語,然後用全心來渴望自己是那隻盤旋的鳳鳥,不飛走,不斷線,線的那一頭,有她些許溫柔的牽念。承受大哥可能的殺意,讓她痛恨他一生一世,他認了!忍耐,已至極限。
哪怕一次,他想得到她的憐惜溫柔。
將沁著幽香的身體妥貼抱上錦榻,手下幾點,解開了她的穴道。煙洛卻只是輕輕蜷了身子,一雙剪水明眸,再無焦距,朦朦朧朧瞧著他,脆弱而迷惘。努力壓下心頭山崩地裂的振顫,趙光義坐於榻邊微微傾身,薄唇試探的噙住她微腫的唇瓣,她低低“嚶嚀”一聲,卻任他的舌滑進她芬芳的唇齒。他不由自主地沉淪,稍稍誘引,她並不阻攔,便被他接踵而來的狂烈吻得喘不上氣來,小臉憋得通紅,扭動間衣衫鬆動,細緻的鎖骨裸露出來,一溜水紅緋色如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