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女紅?她只不過很留情面地說了句:“二奶奶的女紅也該好好練練了”。就再沒見她動過一指頭,卻天天和那些書啊,大字啊拼命,二奶奶想研究書,她就得在旁邊守著,不會的字還得她教,知秋那個鬱悶啊。
眼見著七巧節快到了,三個姑娘的荷包、手帕什麼的總得當母親的親自繡吧,可就沒見二奶奶提過這事,著過急,可苦了她這個當丫鬟的,一邊當教書先生,一邊還得替二奶奶張羅這些事,這二奶奶不做,只得她這當奴婢的做,少不得又要貪幾個黑。
兩人正各自忙著,知夏、知冬氣沖沖地推門進來,夢溪和知秋同時放下了手裡的活,知秋站了起來,夢溪也坐直了身子,看著兩個人。
“怎麼了?”
見兩個人衣冠不整,夢溪和知秋同時問道。
知夏、知冬上前給二奶奶撲通跪倒:
“求二奶奶給奴婢做主!”
“快起來說,怎麼回事。”夢溪一邊伸手拉起兩人,一邊說。
“二奶奶不知,奴婢今個兒聽說這個月各房的茶葉、胭脂等份例都下來了,奴婢便去大姨娘處取,到了大姨娘那,大姨娘卻說,她派人過去取我們院裡的分例時,主管分發物品的孫嬤嬤說,因為主母的東西要比姨娘們的好,還沒下來,讓等等,奴婢想著,哪有主母的還沒到,就把姨娘的給派下來的理,奴婢就和知冬去找孫嬤嬤理論,在路上奴婢還聽說,二奶奶每個月還有二兩燕窩等別的份例,可是也一直沒有下來,到了孫嬤嬤那,奴婢一併問了這事,孫嬤嬤說,這些份例是有的,只是今年的新貨還沒到,給姨娘的都是陳的,但二奶奶是主子,矜貴著呢,不能拿陳的將就,所以就拖了下來,奴婢剛上去理論了兩句,湊巧大太太身邊的大丫鬟翠平也去取東西,見了便說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身份,有幾斤幾兩,還想喝燕窩,奴婢見她說得難聽,便上前理論,剛說了幾句,她便讓她身邊的小丫鬟打了奴婢,求二奶奶給奴婢做主。”
知夏一邊哭一邊說著,知冬也時不時地在旁邊附和幾句。
“真是豈有此理,太欺負人了,二奶奶,我們找二爺去,雖然二爺不寵二奶奶,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們這樣對二奶奶,也是打二爺的臉,奴婢就不信二爺不管這事?如果二爺不管,我們就直接回了老太君,奴婢就不信這麼大個蕭府,竟然一點規距都沒了,堂堂八抬大轎抬進來的主子,竟讓幾個奴才欺負了去。”
知秋聽了這話,騰地脹紅了臉,衝二奶奶說道。
夢溪白了知秋一眼,心道,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就是條狗?思索了半天,夢溪開口說道:
“這事兒我們先等等,看大太太有什麼說法,知夏、知冬你們辛苦了,先下去洗洗,上些藥。”
見二奶奶這麼說,知秋也低著頭坐了下來,待知夏知冬出去了,知秋說道:
“二奶奶以後在府裡的日子還長著呢,不能就這麼被欺負了去,本來二爺就不寵二奶奶,再任這些奴才做賤,以後在這府裡,那些人眼裡就更沒有二奶奶了。”
“知秋,這個理我也懂,只是,我在這府裡是待不長的……”夢溪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
“二奶奶!…”
知秋詫異地望著二奶奶,想問什麼,被二奶奶用眼神制止了。
“這事,今天說了,你以後在心裡記得就好,再不要提了,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懂嗎?”
知秋點點頭,心疼地看著二奶奶。
“前次也跟你們說過,我早晚是要出了這府的,現在也沒那份爭的心思了,讓你哥哥開藥堂,就是為了我們以後出府好有個去處,就說今個這事兒,那個奴才敢這麼欺主,一定是有主子的暗示,我剛才想了想,這樣也好,以後他們不給,我們就乾脆不要了,出府去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