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便醒了過來,眨巴眨巴懵懵懂懂的烏黑雙眸,待看清抱著自己的是孃親,立即愛嬌地伸出肉肉的小短手去抱住她的頸項,糯糯地喚,“孃親……”
喬夫人親親他暖暖的小臉蛋,愛憐地輕語,“孃親的小崢兒睡醒了?”
“沒有呢……”小傢伙撒嬌地直往她懷裡蹭。
喬夫人失笑,摟緊這個老年子親了又親,樂得小傢伙甜甜膩膩地賣起乖來。
喬英淇唇畔揚著淺笑,可那雙明亮的翦水眸卻失了往日的亮光,偶爾還不自禁地出起神來。所幸眾人的注意力都被膩在喬夫人懷中的喬崢吸引了過來,一時半刻也沒有哪個留意她的異樣。
陪著家人賞月品茗,直到夜色漸深,身子一向不甚好的喬夫人臉上浮現了倦意,喬正林心疼妻子,這才揮揮手讓小輩們都各自散去安寢。
辭別了父母兄嫂及侄兒,她才獨自一人往居處的院落方向而去。
行經小花園中的涼亭,見不遠處的湖面上波光粼粼,遠遠望去,就像是被鋪上了一層水銀,美若仙鏡。偶爾拂過的夜風,陣陣涼意中還帶著若有似無的淡淡桂花香。
她停下腳步,迎著湖面闔著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是要藉由這芬芳的涼意,驅除心中那股被勉強壓抑著的忿恨。
“……小姐。”低沉的叫聲在她身後響起,她回頭一看,望入一雙含著顯而易見的關切的幽深眼眸。
“柳護衛?你怎在此處?”來人正是柳祥均。
柳祥均沉默了片刻,良久,才緩緩地將在手中抓了幾乎一整晚的藥瓶遞過去。
喬英淇一愣,下意識便將左手藏到了身後,只一會又覺得多此一舉,他既然會給她藥,說明他一早就知道她手上受了傷。
她有些意外,本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至少,在今晚這一片喜氣當中,便是她的至親也不曾察覺她手上的異樣,哪料到柳祥均卻注意到了。
這點小小的傷她其實並不放在眼內,前世的她受的傷更多更重,可最後不也一樣挺了過來?如今這不過是折斷幾根指甲,滲點兒血跡,簡直不值一提。
她本是打算回了屋裡尋著剪刀把斷甲修剪修剪便罷了,可見對方一臉執著地遞著藥瓶,大有她不接便一直這般遞著之意,終是慢慢地抬手接了過來,輕聲道,“多謝!”
見她終於接了過去,柳祥均終於鬆了口氣,撓撓後腦勺,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不、不必客氣。”
像是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喬英淇也不自禁地勾起清淺的笑意,這個憨厚實在的男子!
“天色不早了,又是團圓佳節,令堂一人在家,想必有些孤單,柳護衛還是早些回去吧!”她放柔嗓聲輕聲道。
柳祥均雖是貪戀與她獨處的溫馨,可心中到底也是掛念家中母親,是以只能依依不捨地告辭離開,行至拐角處,他又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只一眼,卻對上喬英淇的視線。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越來越急,理智告訴他要快點移開視線,當作什麼也沒看到一般離開。可心中那股濃烈的情感卻衝破束縛的狂潮,朝他洶湧撲來,而他,毫無抵擋之力。
月光下,兩人的視線交纏於一處,還是喬英淇先回過神來,朝他含笑點頭致意,這才率先轉過身離開。
纖瘦的身影越行越遠,最終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柳祥均才低低地嘆息一聲,不捨地收回了目光。
他不知道趙二公子拉著她到了何處,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