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芍輕聲問,“夫人為何嘆息?難道是為了二公子與英淇小姐的親事?”
“除了此事,還能有什麼。”趙夫人無奈搖頭。
“我如今倒有些明白為何每回我要著人上門提親,瀚霆總是說‘時候未到’了。”
“噢?卻是為何?”青芍詫異發問。
“喬夫人此人我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瞭解的,無論是那日還是今日,她的態度神情都告訴了我,她是樂意兩家結親的,她若樂意,喬將軍必不會反對,唯一的差錯,應是落到英淇頭上。就是不知瀚霆那孩子到底做了什麼讓人家姑娘不高興之事,使得英淇不願嫁他。”趙夫人抿了口茶,這才嘆道。
頓了片刻,她又道,“你可記得,前幾回我向瀚霆說要著人上喬府提親,他每回都道‘時候未到’,初時我不懂,如今方明白此話意思,想來他也知自己惹惱了人家姑娘,若提及親事,人家必是不願意。”
說到此處,她又重重地嘆口氣,頗有些苦惱地道,“你說瀚霆那孩子,明明是個極聰明的,可活了這些年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瞧得入眼的姑娘,不好生表現,反倒討了人家姑娘的嫌,真真是讓人看了心裡就著急。”
青芍掩嘴輕笑,“從來都是好事多磨,二公子既心中有主意,夫人只等著‘時候到’之時便是。”
喬夫人婆媳上門那一刻,趙瀚霆便知自己那番妄想終究仍是妄想,雖是意料當中,但心中仍覺失望難受。她是如此的排斥自己,為了避免與他相見,連練武場都再不去,這些日子雖然有許多事離不得他,可他一得空仍是往將軍府裡跑,但每回都是滿懷期望去,最後均是懷著失落的心情歸來。
他不知到底應該怎樣才能讓她回心轉意,重新接受自己,這段日子以來,他反反覆覆地思考,思考上一世他到底是怎樣錯過了她的愛,怎樣一點一點地將她的愛磨滅掉,每想一回,便更痛恨自己一分。
當這些痛恨累積到一定程度,他便連往將軍府去的勇氣都消散了不少,有好幾次,他甚至在想,上一世他讓她那樣痛苦,那樣難過,今生是不是應該放手讓她去找尋另一種幸福?
這個念頭剛起,他便恨恨地將它打壓下去。這世間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比他更全心全意地愛她,她的幸福,只能由他給予,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
柳祥均近日來卻是喜憂參半,喜的自是與喬英淇那一年之約,憂的是他若跟隨出征,仍在病中的雲氏又該怎辦?
“淨慈庵的孤月師太與我頗有些交情,你若不放心,不如便暫且將柳嬸子安置到淨慈庵裡?一來那裡環境清幽,是靜養的好去處;二來也不至於讓嬸子一人孤伶伶在家沒個照應,你意下如何?若不反對,我明日便與孤月師太說去。”知道柳祥均不放心母親,趁著這日他到府中來,喬英淇便提議道。
“若果真如此,可就太好了!”柳祥均驚喜萬分,語帶感激地道。
喬英淇抿嘴一笑,“那我可就當你答應了?”
“你想得如此周到,我又怎會不答應,多謝,英、英淇……”最後一聲‘英淇’像是蚊蚋一般,若不細聽,只怕聽不清楚。
喬英淇微怔之下又覺好笑,尤其是看到對方喚出她的名字後,四處遊移就是不敢對上自己視線的眼神,她差點就要笑出聲來。
“你叫我什麼?”她強忍著笑意,故意作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問。
“……嗯,就是、就是,英、英、英淇啊……”柳祥均耳根都紅了,結結巴巴地低聲道。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小姐小姐’這般叫呢!”喬英淇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還真的以為這個實心眼的男子會一直喚她‘小姐’,倒想不到原來他還會變通啊。
“不、不會的。”柳祥均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如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