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身上那俊逸出塵的儒雅,卻正是溫彥是也。
“琅文,不是老夫我不幫你,實在是敬之來得巧了,此番你按時不歸,怕是逃不了書院的責罰了。”郗道函語氣輕鬆,帶著玩笑。
謝朝華與韓琅文不自覺對看了一眼,都暗暗鬆了口氣,原來說的是這事情。
這時溫彥開口對韓琅文道:“遇夜不歸,該受何罰?”
韓琅文臉色一僵,十分恭敬地拱手施禮回道:“按例當面壁思過三日,罰抄院規十遍。”
“好,回去後就按此執行。”溫彥說完便不再看韓琅文,轉身對郗道函道:“學生教導無方,給大人添麻煩了,還請大人責罰。”
郗道函先是笑笑,而後卻是嘆了口氣,道:“自敬之擔任青山書院山長一職後,賞罰分明,書院這些年,名聲大噪,比我當年可是強多了。”
“大人謬讚了。”溫彥拱手道。
謝朝華聽了這話心中一動,聽外公之言,當年他也曾任過這青山書院的山長?自己竟然從未聽說過,她忍不住插話問:“外公,你也曾擔任過這書院的山長?”
郗道函捻鬚而笑卻不說話,卻反而是那溫彥轉頭對謝朝華解釋:“這青山書院原本是大人大當年所創。”
謝朝華幽幽地道:“朝華竟不知此事。”她感嘆前世竟然一直都未曾聽說,而旁人將她這話聽入耳中,卻各自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說起書院,我正好有事情與敬之你商議。”郗道函突然發話道。
“不知大人有何事要與彥商談?”
“敬之,今**過來倒是正好,我想讓你帶朝華去書院讀書。”
郗道函此話一開口,在場眾人可謂是心情各異。
謝朝華想若是如此,不是要與母親分開了?心中卻是不願,急忙道:“外公,這書院朝華一個女孩子怕是不妥吧。”
郗道函捻鬚挑眉,“怎麼?這會兒朝華倒是念叨男女有別了?之前怎麼又提出要跟我一起出門?”說著他瞟了眼一旁同樣有些詫異的郗茂嫻,接著道:“青山書院一直是男女學生都收的,相當這規矩還是為了你母親特意定的呢。”
郗道函像是回憶,又像是對謝朝華解釋,“當年我開書院,你母親執意要入學,還說為何大哥可以入學她卻不行。我說書院自古都只有男子入學的,她卻道,這書院是父親所設,規矩也可自己定。”
郗道函想到過去的事情,禁不住呵呵一笑,“當年阿茂性子執拗,而我想想也非不可,從此書院男女學生都可入學。不過鑑於禮教,到底還是分開授課,只是阿茂她……”話說到這裡卻是聽了下來,側目看著溫彥。
溫彥微微一笑,卻也不說話,謝朝華只覺得他溫潤目光雖然看向自己,卻又彷彿穿透她,看向另一個方向,這樣的目光她一點都不陌生。
自那日起,謝朝華就開始去青山書院讀書了。
事後她才從母親嘴裡得知,原來青山書院分兩部分,靠近山腳的北齋是專門女子讀書之處,坐落在山上的南齋則為男子讀書所在。而女子去青山書院讀書是不住在書院之中的,每日讀書的時間也比男子短一些,而教學也相對鬆散一些,管得並不十分嚴格。
本來就是,送女子來書院讀書的家中,也不指望她們能像男子那樣真能讀出個什麼來,出人頭地四個字對女子而言不外乎就是得一個貴婿,一生衣食無憂罷了。
建水這個地方比別處更加崇文,故而倒是也有不少人家將自己的女兒送入書院讀書,其實也不外乎是多個與媒婆說嘴的用處罷了。
所以謝朝華不過才上了幾日學,便覺得十分無趣。她不明白為何外公會突然提議讓自己來書院唸書,也曾經問過母親,可母親卻只是笑笑,“朝華不是整天嚷嚷煩悶嘛,去書院讀書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