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注目都難,因為周至誠書記的緣故,現在省裡的常委有幾人不認識你,與你交好的大有人在,你現在既有能力,又有基礎工作的經驗,這可以為你將來的仕途加分,所以市這一級,你楊志遠估計不難逾越,但再往上走,就不是省裡可以做主了,而且真到那時,只怕很多人都已退居二線了,想幫也幫不上。所以你得趁別人還在走的時候趕緊跑幾步。”
李澤成的意思自然不是讓楊志遠跑關係,憑楊志遠與朱明華、付國良等常委的這種關係,根本用不著如此,“該為你楊志遠考慮的時候,他們肯定會為你考慮,這都是周至誠書記給你打下的基礎。”李澤成給楊志遠分析,“但恰恰也因為這一點,你楊志遠現在就有了一個一時難以逾越的障礙,那就是趙洪福趙書記,趙書記為什麼要把付國良從他的身邊調走,終其原因還是周至誠書記的影響太大,趙書記要想做出成績,要想超越周至誠書記,那他就必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可誰都知道,越是窮的地方越是容易出成績,你楊志遠尚且知道去社港這種窮地方施展自己的才華,趙書記就不知道?可你省的成績實實在在擺在那,要想往上更進一步,何其艱難。趙書記要想突破,不想墨守成規。那就必須劍走偏鋒,重新下一盤棋,用一些人,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就像周至誠書記儘管對鍾濤書記沒什麼太大的成見,但他還是要棄文坤不用的道理如出一轍,什麼是政治,政治其實就是用人和治人。你楊志遠如果不是周至誠書記的秘書,用了也就用了,但就因為你是周至誠的秘書,而且與朱明華、付國良的關係非同一般,趙書記想要用你就得思量一番,所以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趙書記接受你,至少不反感你,你的日子才好過。這就得靠你自己去把握了,畢竟趙洪福和朱明華的關係不太和諧,你夾在中間,也頗為難。”
楊志遠笑,說:“我還能怎麼辦,只能是老老實實做事,清清白白做人,其他的就只能隨緣了。”
“這倒也不失為一種為官之道,你怎麼想是你是事,我幹好我分內的事情也就是了。”李澤成笑了笑,說,“你楊志遠的優點是什麼,那就是敢想敢幹,你楊志遠的缺點是什麼,那就是太敢想太敢幹。”
楊志遠笑,說:“師兄,你這話從何說起,你這話我該當成是表揚呢還是批評。”
李澤成笑,說:“敢想敢幹自然是優點,遇上喜歡你這種性格,賞識你的領導,這就是個性,這就是優點,但遇上對你有成見的領導呢,有了成績自然好,沒做出成績呢,那就是冒進冒失。尤其是在細節上,像那種作為省長秘書去監獄探監;作為省委書記的秘書動手打人;作為縣委書記為楊石老先生披麻戴孝,大操大辦等等,這種事情以後還是少來為妙。”
楊志遠笑,說:“師兄,敢情我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啊。”
“如果我要想知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自然會有人告訴我,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為好,別讓我抓住你的小辮子。”李澤成笑,說,“你跟周至誠書記那麼久,周至誠書記的大智若愚,韜光隱晦,怎麼就沒見你學到幾成,一衝動起來就由著自己的性情來,我看都是至誠書記放任你的。當然了,從私底下來說,我不認為你楊志遠這麼做有什麼錯,也說不出有什麼錯,我知道這是你楊志遠的真性情,不掖不藏,私底下還有一些喜歡。但你是不是該隱晦一點,技巧一點,就拿老先生這件事來說,你想給老先生守靈盡孝,這沒什麼不對,但你是不是不必在白天跪在眾目睽睽之下,是不是可以選在晚上去做,這樣會好一點,會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起碼,你這個黨內嚴重警告處分就不必背了。”
楊志遠知道李澤成是為了自己好,像他這種身居高位的人,說話根本就不會如此直來直去,豈會這樣赤誠以待。楊志遠不好意思地一笑,說:“師兄,當時腦中一片空白,哪會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