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了那一直低垂著的腦袋,衝她笑了一下:“他對你的態度這麼樣?”
“一切如你所料,先生。”
多姆力克莎娃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面,她的眼淚忽然就下來了。她感覺自己很卑鄙,很無恥。當然,這種感覺並不是源自於她欺騙了二桿子,而是她對蘭尼科有了一種深深的愧疚。
她希望事情能到此為止,至少現在她還有勇氣去面對蘭尼科,假如。還要她再做一些什麼,多姆力克莎娃覺得她肯定會無法接受的。
索爾多夫先生顯然不想這樣結束:“很好!下面你要做的是耐心的等待兩天,我將會給你新的指示。”
他轉過頭來看到多姆力克莎娃正在落淚,也沒有寬慰什麼,只是遞過來手帕:“不要這樣孩子,你是在俄國辦事,在為祖國服務!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越雷薩爾先生在北京有一個大計劃,需要人手去幫忙。我已經和他聯絡過了,蘭尼科會暫時離開這裡一段時間。最少要一兩個月,這足夠我們完成這個計劃。”
他的話毀滅了多姆力克莎娃心中最後一線希望,遊戲不可能停止,自己肯定還要付出更多的東西。
索爾多夫笑的還是那樣的和藹:“我想,如果你和蘭尼科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務的話,蘭尼科公使這個位置,已經沒人可以動搖了。”
索爾多夫心情非常喜悅,他根本沒有注意到當他的車輛開出十一師師部所在地之後,尼雷爾和黃寶的眼睛出現在汽車消失的地方。
“遊戲開始了。看來他們真的把眼睛盯在了二桿子的身上。你有把握麼?”尼雷爾輕聲的問道。
黃寶的眼睛裡面卻閃著無法掩飾的興奮和狡詐。對於黃寶這樣的人來說,他已經把騙人當作一種生活。在他的認識裡面,行騙是一種藝術。他知道自己一生中最大的一場騙局馬上就要開始了,能不能讓俄國人上當就要看他的手段有多高明瞭。
“嗯。”
二桿子送走多姆力克莎娃的時候。內心深處的漣漪好像也化作了澎湃,一個聲音始終在他的耳邊問他:“她沒有忘記?她真的沒有忘記麼?”
這澎湃並不長久,隨著多姆力克莎娃的離去馬上就平息了下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二桿子忽然有點期待下一次見面能快點。也許在下一次他們能更加愉快,也許,她沒有忘記的不僅僅是東交民巷。
恍惚中他的參謀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師長。有緊急軍情。”
二桿子那不知道跑了多遠的心思一下就被拉了回來:“什麼情況?”
參謀把一份戰報檔案遞交過來:“這是司令部的來電,遼西的七師,九師,四師,三個師將來我們這裡駐防。同時司令部命令你馬上準備炮兵陣地,張作霖副司令說將在我們這裡組建一個炮兵師。”
二桿子愣了一下,隨即馬上起身:“孃的!楊司令剛走他們就胡鬧!張老五他想幹什麼?我們這裡用的著這麼多部隊麼?遼西才是我們需要防禦的重點地區,這是楊司令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參謀馬上說道:“我也是很不理解,不過張司令說的非常明確,而且要求我們做好保密的工作。”
二桿子拿過放在桌子上的電話:“老子親自打電話到司令部去!我倒是要看看,把總剛走這小子就做這種事情,想翻天了不成?張老五?他真當自己是顆蔥啊?”
義勇軍的電話機並不多,因為這個時代的電話也屬於一種高檔的消費品。在他們的內部只有遼平和奉天這兩個城市電話線路是通的,至於二桿子所在的黑龍江地區,主要是沾俄國人的光。
俄國人為了方便辦事處和黑龍江的俄軍聯絡,建立了一條電話線,順帶著給二桿子他們那裡也拉了一根線過去。其他的地方就不行了,包括彪子他們都沒有。
參謀也沒有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