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算來快三年了,該厭了。”
冉風月強捺下心中小小的歡喜,長眉微挑:“該厭?便是還沒厭,”手從對方襟口探入,往下潛去,“你既對我還有慾念,為何要結束?”
任千山難得嘆了一聲,捉住他手臂:“何必如此?”
他看出來了,冉風月想,卻一把甩開對方的手,冷笑道:“我平生什麼都能受,唯獨受不得別人施捨,更不需要你憐憫!即便要厭,也該是我先厭!”
片刻後他又竭力放柔聲線:“床幃之間你教了許多,如今我學而有成,離不得你了,你不高興?”
任千山知他是故意不說感情,以肉慾相對。憑對方傲氣,也絕無可能把真話剖給他看。
“我不要你做什麼,只像最初那樣處著。”
任千山道:“好。”
後幾年情事中,十次有九次是從背後來的。冉風月趴在桌上,方要轉頭,後頸便被按住。炙熱長物在體內肆意進出。
他反手去摸對方:“你為何……為何總不肯看我?”
任千山其實看到了很多。
脊背上親手繪下的桃花豔麗如昨,情動之時肩胛突起,看來有些瘦削。但這人顯然並不柔弱,除去年歲經驗上的不足,漸漸長成的青年已是魔道巨擘,也只在他面前,才不以威勢壓人。
他伸手逗弄對方的唇舌,笑道:“難道你不喜歡?”下身大力一撞,果聽得一聲難耐喘息。
冉風月的確更能從這種方式裡獲得快感。
被從後方進入的時候,他總不禁想起,也是在這裡,他曾生生被一支筆玩弄到不能自持。
而對方必然也知道。他意識到這點,想到思慕之人正在自己身體之中,將所有的不堪盡收眼底,羞恥與快感便交織成更難熬的情慾。
任千山被後穴的痙攣帶著洩了身,摸了摸對方下邊,果然也出了精。
他們之間漸似同床異夢,見面便是做那事,交談越來越少。
照理再熱的心腸也受不住無休止的冷遇,冉風月也以為自己會心灰意冷,不想一過便是四年。
任千山與他已有些疏遠,偶爾意見相左,一言不合便拂袖離去。
對方心無掛礙,一走就是月餘。
冉風月本要相詢,見了面後卻又是無新意的情事。
是該膩了。只是總膩不了。
有回他半途想要轉頭去看對方,卻被咬住喉嚨。
力道奇大,似要將他撕咬開,與初識得那人時的風輕雲淡截然不同。
冉風月忍不住想,對方是不是也非一無所動?
任千山咬上去前什麼都沒想,只是不想看見那雙眼睛。
他當年救下冉風月也不過是覺得有點緣分,自然不會因為將人誘上床而內疚。
但相處日久,怎會沒有一點真心。對方眼中情感炙熱,反照見他的卑劣,這些年裡故意冷落對方,也有藉此磨去些對方感情的原因。
只是並無多少進益。這日他重提當年之事:“便算是我錯。散了吧。”
冉風月對他這幾年的意圖瞭如指掌,心中有火發洩不得,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很對?”
雖然最後沒有談攏,但冉風月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他們關係趨於冷淡,樓中之人亦是有目共睹,鷗忘機一直勸他娶妻生子,見此倒給他想了法子。
當晚他與任千山同床而眠,手心裡捏著一個瓷瓶。
對方功力深厚,對毒物的抵禦卻比常人好不了多少,而白玉樓中從不少這些。
瓷瓶已被捂熱,冉風月想,若他此時將人毒死放在身邊,也算今生不離了吧。
轉念又想,冰冷屍體總比不上活人,只需化去對方一身功力,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