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與其丟兩次人,還不如丟一次算了!”
吳遼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更重要的是這話的確說得有理。趙敬土索性在阮希浩面前坐下來,先啃了一塊塗了奶油的黑麥麵包,又猛灌幾口黑麥格瓦斯,這才介紹起了情況。
被殺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農場場長,另一位則是農場裡面的女性人員。據農場裡面的同志講,這兩人的關係大概是相好的關係。大家都以為這位女性人員是單身,沒想到不久前她丈夫找到了農場,要這位女同志回家去。而女同志除了不要回家之外,還要和她丈夫離婚。
這事鬧出來之後,場長非常惱火。就在今天,這位女同志一定要見場長。兩人先是大吵了一番,然後突然聽到場長先是慘叫一聲,接著高喊:“你還敢殺我!”
等外面的同志覺得事情不對,衝進去的時候,就見場長已經倒在血泊中。而那位女性兇手胸口也插了把匕首,應該是場長受到襲擊之後進行了反擊。兩人都沒能活下來。
說完這些之後,趙敬土長長的嘆了兩口氣,後面的什麼檢討,自我批評都說不出來。吳遼也忍不住連連搖頭,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回事。這人可丟的沒邊了。
阮希浩沒有生氣,沒有發火。他微微皺眉思忖了一陣,然後板著臉說道:“這事情不對啊!”
“阮政委,我們知道工作做的不好……”吳遼連忙說道。
“不不不!”阮希浩連忙擺手,“就算是兩個人要分手,你們覺得女方會怎麼做?”
吳遼與趙敬土都是一愣,兩人的思路最初都被“丟人”這個念頭佔據了,聽阮希浩這麼一講,兩人才開始覺得事情不對頭。男女分手,女方若是不願意,那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還真沒聽說女方拎把刀就把男方給戳死的。
看兩人若有所思的模樣,阮希浩繼續說道:“為這事情動刀子的,基本上都該是男方把女方給戳死了,哪裡見過女方能把男方戳傷的。”
“萬一他們是打起來誤傷的呢?”吳遼說道。若是男方不想讓女方走,最後拿刀威脅。糾纏起來的時候誤傷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聽了吳遼的看法,趙敬土也點頭稱是,“而且萬一是那個女同志拿著刀子想自殺,場長去搶女同志的刀子,最後不小心誤傷。這也是有可能的。”
“若是這樣,那就不會出現你敢殺我這話。互相搶刀子被誤傷,哪裡有什麼你敢殺我的說法。這講不通。”阮希浩說道。
“那……”吳遼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大家把現場保護好,把兩位同志的遺體保護好。我們馬上派人去瀋陽把公安的刑偵和法醫請來,讓他們勘察現場,檢驗屍體。”阮希浩給了答案。
“讓公安介入咱們軍隊的事情?”趙敬土完全沒想到阮希浩居然拿出這樣的解決辦法。
“咱們軍隊在這方面不如公安,我們只是申請公安協助辦案。”阮希浩解釋道。解釋完之後,他沉吟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這件事若是普通的誤傷那就好了。若不是誤傷,這件事就大了。你們兩位先做好心理準備。我現在已經有點不樂觀。還有,這幾天加強安全措施,誰都不許離開農場。”
見阮希浩居然下了這樣的命令,吳遼和趙敬土都呆住了。
兩天後,瀋陽刑偵與法醫乘火車趕到了農場。刑偵同志進行勘察與問詢,法醫則對屍體和兇器進行檢查。當天晚上,兩組人馬拿出了他們最初的判斷。“這位男同志是被人先一刀刺入小腹,沒有當時死亡。兇手從後面勒住他脖子,使他窒息昏迷,最後失血過多而死。女同志則是一刀斃命,傷口都在正面,說明他們都是從正面遭受的襲擊。”
吳遼沒說話,他只是眯縫著眼睛,緊繃著嘴唇,從臉頰上肌肉鼓起的程度來看,吳遼的牙齒咬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