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安定下來之後給你。我老了,也不知道能再活多久,這些錢就先給你們分了。”
“父親。別說了。”祁睿對這話生出了強烈的負面情緒,他立刻阻止韋澤繼續說下去。
韋澤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祁睿當晚就跑去軍隊招待所住了一晚,在深夜睡著之前,祁睿決定拿著老爹給的錢先出去旅行一番。他的人生中可以說縱橫萬里,但是每一次行程都不是祁睿自己所決定的。別人需要祁睿到哪裡,祁睿就要去哪裡。不管是炎熱的南海或者印度洋的島嶼國家,或者是冰天雪的雪原、草原、荒野、山區。
他曾經站在巍峨的山頂俯視萬丈深淵,他曾經看著烈火從天而降,點燃了整座城市。他曾經在鋪滿屍體的大地上行走。這一切的一切在祁睿從文字上讀到的時候都有種震動感,但是親自經歷過之後,祁睿才發現這一切本該有著強烈情緒的東西都是由別人強加給他的,而他回望自己的時候,除了二十幾年學習和工作積累起來的知識之外,祁睿自己竟然空無一物。
北京的火車站與南京的車站一樣,都很大,有專門的軍人買票口。一大早,這個買票口就排了好長的一排人。祁睿很想摘下自己的階級章,不過他最後還是沒這麼做。因為這麼做是違法軍法的。於是不少人的目光先是落在這位身高178的高個年輕軍人身上,他的個頭以及修長結實的身材讓軍服顯得非常好看。當一部分人的目光落到祁睿的階級章上之後,就100%的會仔細的打量祁睿的臉。這種看稀有動物般的好奇眼神讓祁睿覺得很不自在。
好在軍人們守紀律,排隊時候不爭搶,提出買票要求的時候也非常乾脆。所以祁睿以最快速度買到了去南京的車票。警衛員幫祁睿拎著行李到了進站口,關切的說道:“祁政委,還是我和您一起去南京吧。”
祁睿搖搖頭,“我這是放假,辦些私事,不需要你跟著。你也是好幾年沒回家了,回去之後趕緊打報告申請回家看看。我們都需要回家看看,不然不安心。”
這話是祁睿的真心話,警衛員深受感動的連連點頭。然後他壓低聲音說道:“祁政委。你路上把錢帶好,這一轉眼都快十年沒嚴打了。聽說地方上又開始有小偷活動。”
“放心。”祁睿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按理說,在戰場上是很危險的,但是祁睿從來不擔心周圍的人。回到了和平的環境裡面,反倒要擔心起周圍的人是不是壞人。這實在是夠諷刺。和警衛員握手告別,祁睿拖著行李箱走進了進站口。
國內的列車有了不少的變化,原本的蒸汽火車頭變成了內燃機車頭。北美曾經很希望能夠全面推行,但是美國佬的火車修建的很是問題,想推行就得等到戰爭後對整個鐵路系統進行新建。親眼看到了這些車廂,祁睿就把當時報告上的理論與現實結合在一起。內燃機車頭拖了超過十節車廂。而美國的蒸汽車頭一般只拖六節車廂。雙方的載重完全不同。若是這些民朝的內燃機強行在美國佬的鐵軌上跑,大概很快就會把鐵路線壓出問題來。
若是以前,祁睿大概會有恍然大悟的感覺,而現在的祁睿心裡面卻只是一陣難過。如果這一生只是懂得這些技術,祁睿還是覺得自己只是一具空殼。只要學過和經歷過,這些技術誰都能學會。
知識和技能遠不如祁睿的人很多很多,但是祁睿看到的這些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哪怕是不幸的不安的生活,他們都必須面對自己,祁睿卻連面對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一路上很順,祁睿到了南京後又到了部隊招待所。結果他竟然撲了空,部隊招待所竟然變成了民用。一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