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缺三人。算上先前跑了個丫頭,還要麻煩這位先生與這位少俠來充數,血債血償。”
楊慎背上冷汗涔涔而下,曉得他是說真的,奈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脫身的法子。
晏於非卻說道:“你也不過在我面前說說狠話,今日是我不慎被你抓住,我大哥他們卻不會像我這般沒用。於先生,十三人比四人,到底還是讓我們晏門佔了便宜,多謝承讓。”
他居然還故意挑釁。
楊慎瞬間明白他是想激怒於先生,趁他露出破綻才好反擊。
只是太險。
於先生抄起茶壺,撒了他一臉熱水並茶葉。殷三叔忍不住低叫:“少爺!”
晏於非動也不動,由著茶葉順著臉龐滑下,白皙的面板立即被燙紅了。
於先生再不多言,手一擺:“帶走,我要把你活活煮熟。”
話音未落,忽聽窗外一個黑影劈頭飛來,他下意識地避開,那東西狠狠砸在桌子上,茶水杯子叮叮噹噹碎了一地。
原來是一塊大石頭。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伊春早已越窗而入,劍光閃爍似銀龍。
楊慎一把按住了抵在背心的那把刀。
局面瞬間反轉,先前制住別人的,如今反倒被他們制住了。
楊慎顧不得其他,先把伊春從頭看到腳,急道:“沒受傷?那巨漢呢?”
伊春搖頭:“遇到舒雋了,他幫我來著。”
舒雋?楊慎心裡難免不是滋味,連著兩次了,被那無賴救。
“他沒再提出什麼無理要求?”
她還是搖頭:“沒啊,其實我剛發現他人不錯……”
殷三叔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兩人都本能地閉嘴不再說話。
他低聲問晏於非:“少爺,怎麼處理?”
晏於非看著於先生死灰般的臉,忽而抬手,劍光劃過,於先生的腦袋骨碌碌地在地上彈跳起來,滾了老遠。
鮮血飆射上天花板,他的身體像個沉重的麻袋,重重砸在地上。
晏於非將劍上的鮮血一甩,面不改色地收劍回鞘,淡道:“真可惜,於先生。你廢話太多了,要殺一個人,先殺了再說話吧。”
他轉過身,聲音清冷:“殷三叔,全殺了。記得善後。”
伊春一步上前,急道:“喂!你……”
楊慎死死拉住她,低聲道:“別說話!別衝動!”
殷三叔意味不明地回頭深深看了他倆一眼,提劍將剩下三人殺了,跟著又下得樓去,伊春只聽見他緊緊將大門關上的聲音,夥計掌櫃們紛紛驚叫起來,然而聲音還沒叫完便斷開了,一片死寂。
她掌心不由全是冷汗。
殷三叔踩著竹質臺階,咯吱咯吱地上來了,身上乾乾淨淨,劍卻在往下滴血。
他是把這茶舍裡的人都殺了,斷絕官府搜查的任何線索。
晏於非朝伊春深深一揖,神色溫和親切:“多謝葛姑娘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晏某畢生不忘。”
伊春臉色有些發白,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我走了,不會再幫你。你救我,我也救了你,咱倆扯平。就此告辭。”
晏於非眸光閃爍,輕道:“葛姑娘何出此言,莫非是覺得晏某所作所為過於殘忍?姑娘須得知道,江湖上你不殺別人,別人便要來殺你。方才若不是姑娘,晏某早已橫屍街頭。明知對方是障礙卻不除去,那是菩薩。”
伊春慢慢說道:“不,我只是覺得……道不同不相為謀。總而言之,你我現在兩不相欠,以後就當不認識吧。”
她把舒雋的話拿過來用,再也不管他說什麼,拉著楊慎的手直接跳下樓,轉眼便跑遠了。
殷三叔的臉色頓時變得極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