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失笑,可是,都沒走,他們看著趙學文走向自己最絢爛的人生,一直消失在那些考生當中。趙學軍靠著大樹,想起大哥那臨死前不足五十斤佝僂著的遺體,他死不瞑目,趙學軍幫他合了很多次的眼睛。 這一次,他是站直了進去的,祝福他再也不會趴下!
夏日,在不知不覺當中悄然來臨,那不久之後沒幾天,高橘子,趙學文先後給自己丈夫與父親放了兩枚大炸彈。
高橘子辭職了,要下海。趙學文自己做主,沒有把志願填上父親期盼的部隊指揮學院。他去了一所部隊上最好的軍醫大學。面對失望的父親,趙學文說:
爸,我這輩子,最害怕的時候,就是軍軍在手術室。我什麼都做不了,一點忙都幫不上。您還沒看出來嗎?和平年代到來了。而且,我不適合做將軍。槍打得好的,其實都是小兵。我常聽老常伯伯說那些時事。人活一輩子,就要看清楚自己能做什麼,然後去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最起碼您感冒了,我能給你下個處方,開個藥片不是。
至於高橘子,她對自己丈夫很是豪慡的說:滾蛋,別管老孃!接著,高橘子就帶著大兒子,離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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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 八章
高橘子帶著大兒子,天南地北的跑了一圈,給兒子置辦了電影上那種帶著輪子的箱子,給他買了四季衣衫還有個學習用的小小的錄音機。這娘倆除了偶爾發個電報,一去就是一個半月不復返。
等高橘子把兒子送到軍醫學院,自己顛顛的跑回萬林市卻發現,家裡鍋冷盆幹,這一下,她美美的嚇到了。幸虧鄰居給她帶了一個信兒,奶奶帶著改霞回鄉下探親,老趙帶著倆兒子跑到廣州了,好像王家出事了。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高橘子,提心弔膽的等了一星期,趙建國才帶著兩個兒子回家。心情十分不好。
話說,王希與母親弟弟回到故鄉,祖業房當時已經塌了。他們拿出所有的錢重蓋了祖屋。王希媽媽剛去新單位報導,接著就是一病不起,那麼大的打擊,那個女人早就被壓彎了。王希被迫輟學,帶著弟弟熬了幾個月後,無奈之下,跟著族裡的族叔叔去搞走私香菸。他們那地兒,離香港很近很近。
開始幾次挺順,他賺了不少。可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一次失手,被判三年有期徒刑,鑑於王希未成年,現在暫送少管所,待他滿十八歲還必須去正式的勞改機構服餘刑。
趙建國帶著內疚跟兩個兒子趕到少管所,王希拒絕見他們,他們等了整整十天,王希就是不想見,聽管教說,他心情非常不好,甚至有絕望的念頭。
沒奈何之下,趙建國又去了王希家,這時,蘇珍就病的剩下一口氣,王瑞一夜之間長大了。在家裡養家禽,給媽媽做飯。見到趙建國,王瑞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整整哭了三個小時都不帶換氣的。
接下來的日子,趙學兵跟趙學軍承包了王希家所有的事兒,幫他們把未完成的屋子上了水泥,圖了灰。吊了紙板頂。趙建國是跑民政機構,跑當地武裝部,法院公安到處走。又帶著部隊王路生前的幾位戰友,到處跑……最後,鑑於王家特殊的情況,終於是減了刑,王希十八歲的時候會被放出來,不用去相關單位服刑了。
父子三人,瘦了幾圈,灰溜溜的回到了萬林市。趙建國回來與高橘子長呼短嘆一番,早就把高橘子放炸彈的事兒放到了一邊。對比王家,趙家的事兒就不算個事兒。
老常回家後,知道王家出了事,就又立刻買了票,去了一次廣州,不管蘇珍如何拒絕,這一次,老常態度很是堅決,硬是放下五千塊。王瑞要上學,蘇珍要治病,這病不好治,蘇珍已經有了輕度的精神抑鬱症。老常是個扛過大傷害,大悲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