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影,映著月光,端得是一處人間仙境,正可謂:
心無靜謐處,眼見良辰景。
愁思如月色,苦言對影宣。
此處無人跡,孤零樂清閒。
我生才藝展,原為天下先。
昭和左右無事,隨手摺下一截樹枝,以枝為棍,在這月色下施展開來,由慢及快,有簡及深,虎虎生風,盞茶間已是漫天棍影,將周身圍得水洩不通。
手使木棍,昭和心中卻想:每次舞棍,便會有熟悉之感,可細想之下卻又不記得自何處學來的棍術。
苦思不得其索,索性放下一切,眼中只有棍,這天地間也只剩下一人一棍,別無他物,若有修士在此,定會驚撥出聲,這個境界已遠超入定,無限接近於天人合一。
此時,自遠處又來一人,走到近處,看樣貌也是七八歲的孩童,頭戴紫金冠,身披蟒袍,腰繫紫色絲絛,腳踩步雲履,雙手背後,站在三丈外,一言不發,看著陳昭和演武。
又有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陳昭和方才停下,平息靜氣,遠處少年見陳昭和停下,拍手讚道:“兄臺當真不世之材,此等武藝,當可冠絕中州,只是看兄臺樣貌,似不是聲名在外之人,都說中州地大,人傑地靈,有才之人輩出,先前不信,古今看來,古人誠不我欺。”
陳昭和這才發現身邊有人,忙放下手中樹枝,抱拳說道:“兄臺謬讚了,只是一時興起,登不得檯面。”
那人見陳昭和謙遜,當下起了結交之意,說道:“兄臺不必妄自菲薄,在下秦勉,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在下姓陳,名昭和。”
說完兩人都是默不作語,約有十幾息的時間,兩人均大笑不止,秦勉笑道:“是我的不對,平日裡隨父親出門辦事,久而久之,學成了這副口氣。”
陳昭和也是笑著說道:“你我二人方才過於嚴肅,倒不像是我們這個年紀該說的話,一番對答也是挺有意思。”
見陳昭和如此隨和,秦勉提議道:“看年紀我能大你半歲,你叫我秦大哥就行,我也懂些武藝,不如你我切磋一番。”
“好,我也正有此意,我看秦大哥也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武藝一定**,只是小弟不曾與他人比試過,這次比試,希望秦大哥多多指教。”陳昭和撿起地上樹枝,手抱雙拳。
隨後棍指前方,擺了一個起手式,說道:“我身無兵器,只能用此樹枝,秦大哥,請吧。”
秦勉也不矯情,亮出隨身攜帶的方天尺,尺橫胸前,嘴中說道:“昭和你要小心了,我這便出招。”說話間,尺向前刺,點指陳昭和胸口。
昭和匆忙間用樹枝抵架,棍貼尺身,向秦勉右手砸去,秦勉撤守,跳開樹枝,又刺向陳昭和腹部,昭和再次抵架,稍顯慌亂。
秦勉見此,心下想到:這陳昭和當真沒有和他人比較的經驗。隨即降下速度,約有十招走過,陳昭和已是熟稔,秦勉加快速度,陳昭和也應對有餘。
一尺拼過,秦勉說道:“昭和,我就不再收手,你要當心。”說話間,一根玉尺帶著風聲拍向面門。
陳昭和毫不示弱,低頭躲過,棍挑秦勉頸部,如此這般,一來二去,數百招已經走過。
就在這時,昭和賣個破綻,秦勉中計向陳昭和下路掃去,昭和早已跳起,躲過前一招,樹枝向秦勉右肩砸去,秦勉見躲閃不過,尺向回收,在樹枝砸到肩上瞬間尺尾擊向樹枝,樹枝應聲斷裂,二人隨即收手。
秦勉收起玉尺,抱拳躬身說道:“這次是陳老弟技高一籌,我輸了。”
陳昭和笑道:“秦大哥,是你贏了才對,我的兵器都被秦大哥擊斷了,怎麼能說是我贏了呢?”
秦勉還欲說些什麼,這時遠處飛奔而來一人,高聲喊道:“何人欺凌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