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福康安不要小覷了王傑,否則日後損失慘重。
福康安只問了一句:“賬本找到了嗎?”
“連霜城那邊還在查,不過我看連霜城是有自己的算計的,他有野心,不想賬本被我們知道,又或者想自己用賬本去控制人,這人須得放著。”
“養蛇被蛇咬,也只有棄卒保車了。”福康安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江南那邊會發生什麼,可是最近的事兒真是一件連著一件分不出更多的精神去想,福長安這邊好歹有馮霜止幫著料理了,還能給個喘氣兒的機會,否則是真的要焦頭爛額了。
外面陳喜佳也就聽到這裡,心裡裝著的全是賬本兩個字,她悄悄地走了,沒讓人發現,只是回去之後就完全睡不著了。
將前後知道的事情全部串起來一遍,陳喜佳覺得自己隱隱約約之間已經握住了什麼大事。
她想了許久,一夜沒能夠睡著。
天開始慢慢地亮起來。
和府裡一派平和,昨晚的事情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馮霜止原本覺得自己是睡不著的,可是這一夜過去,竟然是一夜無夢。
略微有趣的是,她早上吃過了,回頭去看周曲跟劉全兒,竟然都黑眼圈,便笑出了聲:“你們這是怎麼了?”
周曲是個比劉全兒正經的,便沒說什麼,可是劉全兒苦著臉道:“昨夜回來的時候給福三爺嚇了個半死,奴才這一個晚上都沒睡著。總覺得這是要出大事啊。”
馮霜止忍俊不禁,她已經完全將這件事的解決辦法想好了,只等著福康安那邊能夠頂住了,敷衍得乾隆一陣,下午事情就能夠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轉機了。
在皇宮裡唱大戲,沒點本事,這戲臺子都搭不起來的。
她道:“把你們的心放回肚子裡去吧,頂多就是最近緊著心一些,別聽風就是雨的。周曲,這事兒你不必插手了,處理莊子上的事兒,劉全注意著爺在江南那邊的訊息,都聽著,這些事兒都不是大事,爺的事兒才是真要緊。”
又哪裡只是要緊,指不定是要命呢。
馮霜止盤算了一箇中午,卻是一會兒也沒睡的,下午進宮,天氣漸漸轉涼,香山紅葉也開始飄紅,馮霜止踏著漸漸起來的秋色去看太后,卻被告知太后今天起不來。
沁姑姑和芳嬤嬤是一臉的憂色,馮霜止在那一刻甚至有一種錯覺,太后可能熬不過今秋——只是歷史上的太后,翻過年才會去。
本來沒事兒,馮霜止便該這樣走了,只是她並沒有走,而是“無意之間”到了惇妃延禧宮外面,恰好瞧見來往的宮女,那宮女也算是認得馮霜止,便給她請了個安,馮霜止只說自己是散步到了這裡的,宮裡的景緻不錯,最近尤其爛漫,所以不小心多走了兩步,不想便到了延禧宮。
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往御花園走了,挑了個不是很顯眼的小亭子坐下來,便不走了。
那宮女進去之後,便對惇妃說了這事兒,惇妃還在逗弄十格格,一聽見這話,便細問了一遍。那宮女細細說了馮霜止的話,惇妃便笑道:“是個有意思的,我去會會她。”
最近宮中的事兒的確是不少,只是不知道這和夫人又知道些什麼。
近日來都是愉妃、莊妃、令妃三個人之間的鬥法,愉妃倒了,莊妃也倒了,看似令妃成了最後的餓大贏家,可是現在馮霜止來找惇妃了。
鹿死誰手,當真是未可知的。
惇妃性情跋扈,雖然失寵一次之後收斂了不少,可是本性在那裡擺著,她也不覺得馮霜止是沒事兒就來找自己的,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位和夫人怕是要跟自己說一點什麼了。
馮霜止記性很好,還記得惇妃跟自己說問她要不要支援十八阿哥,所以現在,便要將這一向不怎麼討皇帝喜歡的八阿哥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