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邊境,西夏軍怎麼可能有兩百騎兵深入宋境,而且正好伏擊了李延慶,這顯然是一次事先有預謀的襲擊,又是誰把李延慶的行蹤洩露出去?
种師道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看了一眼李延慶,“李參軍是不是還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要對我說?”
李延慶點點頭,“我只是細思極恐,這件事顯然是我們內部有人和西夏有勾結,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至少這個人非常瞭解我的巡視計劃,掌握我的行蹤,大帥覺得會是誰?”
种師道沉吟一下道:“莫非是烏龍寨的人?”
李延慶笑著搖搖頭,“烏龍寨可不知道我的巡查計劃,他們事先根本不知我要來,而且我在烏龍寨只呆了一天,西夏騎兵就算長翅膀也飛不過來。”
种師道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他明白李延慶的意思了,也知道是誰在陷害李延慶,趙源幾次三番說李延慶是童貫的人,勸自己把李延慶調走,只能是他所為,而且也只有他最清楚李延慶的巡查線路。
种師道的後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趙源真的和西夏軍有勾結的話,那西北軍的老底不就早就洩露給西夏了嗎?
他心急如焚,再也忍耐不下去,厲聲喝道:“來人!”
李延慶卻淡淡道:“如果早知道大帥這麼急著找趙源,我就不會急著向大帥彙報此事了。”
這時,進來兩名親兵,躬身道:“請大帥吩咐!”
种師道擺擺手,“你們先下去!”
兩名士兵下去了,种師道這才問道:“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大帥,我並沒有確鑿證據,他是不會承認,大帥現在問他,只會打草驚蛇。”
种師道愕然,什麼叫打草驚蛇?難道趙源背後還有什麼人不成?
“大帥,我已經審問過嚴九齡了,他告訴我,趙源只不過是受人指使罷了,他上面還有人,但具體是誰嚴九齡也不知道,恐怕這個人不光是針對我,最終目標還是大帥,有人想奪西北軍的軍權。”
种師道沉默片刻,“如果你不幸身死,會怎麼影響到我?”
“如果我不幸身亡,一定會有人在天子面前彈劾大帥輕視新科進士,第三名探花不幸身亡,大帥難辭其咎,如果有人存心想奪大帥的軍權,這件事的後果便可以被無限放大,諸如邊境防備荒弛,兩百西夏士兵深入宋境等等,天子也未必保得住大帥。”
种師道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他知道李延慶說得是實話,在大宋,戰死十名武將也比不上死一個文官,儘管很不公平,但這卻是鐵的事實,如果李延慶身死,那童貫豈不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沉吟片刻,种師道緩緩問道:“有傳聞說,李參軍很被童太尉賞識,這次李參軍來西北軍任職,可是童太尉在背後運作?”
李延慶搖了搖頭,“我從來就不是童太尉的人,童太尉是希望我能進朝廷戶部為他效力,但我沒有答應,自從兩年前他把我趕出府門後,我們便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你此言當真?”种師道疑惑地看著李延慶,他一直以為李延慶是童貫安排來西北軍,沒想到李延慶竟然和童貫沒有任何關係。
李延慶知道自己和童貫關係破裂的訊息遲早瞞不過种師道,還不如趁這個機會說出來,不管种師道是否相信自己,但只要自己這次真的幫助了他,便至少可以將不利影響降到最低。
李延慶笑了笑道:“人人都想往臉上貼金,象我這樣把臉上金子扯掉的,恐怕沒有幾個吧!”
种師道凝視李延慶片刻,他知道李延慶說的是實話,童貫不缺武將,缺是的朝廷勢力,象李延慶這樣的探花進士,童貫不把他安插進朝廷,卻把他打發來西北軍,確實不可思議。
而且如果當初自己當初不用他,他也變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