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心,早已不知‘廉恥‘’二字怎麼寫,他便厚顏無恥道:“先點他為解元,回頭我再給他重做一遍卷子,這樣就沒有人說閒話了。”
歐陽心中大怒,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公然舞弊,他剋制著內心的強烈憤怒,冷冷道:“我要提醒副主考,這次發解試,相州是監察御史必巡的一州三府之一,李御史應該已經到相州了,郭副主考準備怎麼應對他?他若查出是解元卷子是郭副主考代筆,你覺得是太子來擔責,還是你郭副主考來擔責?先申明,這份卷子我不會簽字,也不會承擔任何責任。”
“這個。。。。。。”
郭百頌有點僵住了,他當然知道李銅頭的厲害,莫說是太子的庶妃,就算是皇后娘娘,此人一樣不買帳,他就是在朝堂當眾頂撞了相國蔡相公,才得了一個李銅頭的綽號。
郭百頌千算萬算,卻把監察御史給漏掉了,這次李綱奉旨巡視河北兩路的科舉,必巡的一州三府便有相州,一旦他查到相州,按照慣例,肯定會單獨約談解元。
郭百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知道後果的嚴重,太子不會承擔責任,最後丟車保帥,肯定是自己承擔全部責任,說不定小命都會丟掉,錢雖然重要,但小命更重要,躊躇良久,郭百頌只得放棄為鄭家爭解元的念頭,無奈道:“那錄他為舉人吧!也算是給太子一點面子。”
“該錄什麼我心裡有數,不需要副主考提醒!”
歐陽把兩份卷子都塞給了郭百頌,再不給他任何機會,“先按照規定步驟來走,現在還不是談錄取的時候。”
。。。。。。
審卷時間已經到了第四天,再有明天一天,科舉就正式發榜了,所有考生都已心急如焚,不管自己能不能考上,發了榜也就了結一樁心事。
而風雲榜上的考生更是緊張,儘管他們是最有希望中榜,但畢竟風雲榜只是由他們的平時水平編撰而成,而考試卻看發揮,發揮得好,榜外也能中舉,發揮不好,就算風雲榜第一名也中不了舉。
趙玉書就是這種情況,他現在又復升為風雲榜第一,那是因為原本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楊度和武昌邦都坦言這次科舉自己沒有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而趙玉書卻保持了沉默,不管是不是楊武二人謙虛,但他們的名次還是下降了,把排名第三趙玉書託了上去。
可趙玉書心裡明白,這次他發揮得很糟糕,他鼻樑骨被打斷嚴重影響了他的思考,能夠中舉就是萬幸了。
趙玉書是安陽四大家族中趙家的子弟,家貲萬貫,父親又在朝中為官,為了讓他奪取這次科舉的解元,家裡為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不惜用重金賄賂郭百頌。
但他的大好前途卻被李延慶的一拳給打斷了,趙玉書對李延慶恨之入骨,他雖然他因畏懼李延慶的死亡威脅,而不敢傳播他父親的事情,但趙玉書心中的刻骨仇恨卻無論如何也消除不了。
這次科舉如果不狠狠報復一次李延慶,他心中絕不甘心,書房裡,趙玉書終於下定決心,他寫了一張紙條,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張紙條送到郭百頌的手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排名之爭(中)
審卷已經到了最後一天,一早,審卷院便來了一名特殊評議官,此人正是監察御史李綱,李綱這次巡視河北兩路科舉,其中一州三府是朝廷規定的必查之地,一州是相州,三府是大名府、河間府和真定府。
李綱在考試環節監察了河間府,在審卷初期監察了大名府,現在是審卷後期,他便來到了相州。
他將在安陽縣監察兩天,然後北上真定府進行後期監察。
從昨天開始,在貢院的大門口擺放了一隻御史監察箱,歡迎考生們對考試中出現的各種舞弊線索進行檢舉揭發。
審卷院二樓,李綱正和兩名隨從拆看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