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推測這一世很多事情的蛛絲馬跡。
許氏過世之後不到一年,她阿瑪鄂章也是去了的,上輩子祭奠的時候,她總能看到相關的訊息。
現在要緊的,還是鄂章娶續絃的事情。
馮霜止只是將自己的信條解釋給了喜桃,她希望喜桃能夠理解自己所說的。喜桃也沒辜負她的期望,當下點頭道:“小姐苦心,奴婢記下了。”
見喜桃明白,馮霜止也放心了,她正待說話,卻聽見不遠處的白梅樹叢裡有細小的說話聲。
“梅以曲、欹、疏者為美,你們日後挑選梅花便不能挑這種直的……”
“是……”
……
“那邊是誰?”馮霜止坐在亭子裡,看向聲音來的方向,問了一聲。
喜桃站著,伸著脖子一望,卻回來對馮霜止道:“看不清,不過聽聲音像是三姨娘。”
三姨娘?馮霜止微微一笑,這倒是個雅人。
只是這一閃念的時間,那邊的梅花叢中,已經出來了一個身穿月白色旗袍的婦人,梳了個旗頭,一身的雅緻,不是三姨娘兆佳氏又是誰?
馮霜止坐在這亭子裡,頗為顯眼,兆佳氏一出來便看到她了,於是折轉了方向,帶著自己的丫鬟便往馮霜止這邊走。
馮霜止起身,給兆佳氏福了身,“姨娘好雅興。”
“二小姐您身子弱,傷都還沒養好,行這些個虛禮做什麼?快些起。”兆佳氏揮著帕子笑了一下,拉過藏在自己身後,有些露怯的三小姐馮雲靜,“雲靜,還不給你二姐行禮?藏著像什麼樣?”
馮雲靜望了望兆佳氏,兆佳氏眼光微微一動,是悄悄朝她遞了個眼色的,馮雲靜這才慢慢從兆佳氏身後走出來,給馮霜止蹲了個標準的福身禮:“雲靜給二姐請安。”
這兆佳氏也是旗人出身,是府中的貴妾,身份地位都不同於二姨娘與四姨娘,為人又一向低調,不想教女也還是有一手的。馮雲靜雖比自己小一歲,可是除了膽怯一些,別的行事都是有理有據、有進有退,很是懂規矩,比那馮雪瑩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心裡兜兜轉轉過這麼多念頭,馮霜止面上不顯露半分,藏了個嚴嚴實實,伸手扶馮雲靜起來,笑道:“三妹膽子素來小,在自家人面前也露怯,這可不行。不過啊,這樣看去,倒可愛至極。”
馮雲靜低下頭,嘴唇動了動沒說話,似乎是害羞了。
兆佳氏忙上來,拉了馮雲靜站到一邊,也笑道:“妾身也是趁著這春色尚好,來折幾枝梅花回去插瓶,方才跟丫鬟說怎麼折梅花呢。”
話題終於被移開了,馮霜止也沒在意,想到方才聽見兆佳氏說的話,接道:“您是位雅人,梅以曲、欹、疏為美,您是深得其中三味。”
“二小姐過譽了,不過是書上來的東西。”兆佳氏倒是一副相當謙虛的模樣,不過她話鋒一轉,又道,“你四姨娘是最會擺弄這些小東西的,我們做的都不如他,爺也喜歡。”
“那是因為三姨娘你,從不曾在阿瑪面前賣弄吧?”那話說著就有些變味了,不過馮霜止只當自己是沒聽見,反而去恭維三姨娘。以往沒跟三姨娘接觸過,不知道深淺,但從上次喜桃去搬老太爺英廉當救兵路上碰見的事情來看,這三姨娘倒像是個心好的。“您的日子素來清閒,也讓人羨慕。”
女人之間也就是這些話可講了,恭維來恭維去,說一句話都要在心裡掂量個小半天,生怕說出去就得罪了誰了。
馮霜止已經請兆佳氏與馮雲靜坐下,她打量了兆佳氏一眼,臉上淡妝輕抹,自然有她一段風流的韻味,細看起來竟是不比西北跨院裡頭那揚州瘦馬出身的四姨娘差,只是她的媚和柔都是藏在眉眼底下的,並不像是是四姨娘那樣流於表面。
兆佳氏看上去很和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