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堂屋裡擺了不少椅子,馮霜止便坐在最前面那右邊的靠背椅上,端了放在桌上的一杯茶,“周曲,你先說說近日的情況。”
周曲便是當日馮霜止提拔過來的,他早知道馮霜止會讓自己第一個說話,所以方才讓坐下的時候,他便沒有坐下。這人看著瘦瘦高高,也是一位精明人,知道馮霜止是在挑選管事之後便抓住了機會,在馮霜止的面前顯露了才華,於是一躍而上,便已經成為了諸多莊子上事情的總管事。
現在和府家業是越來越大,劉全兒習慣了跟著和��埽�芨�歐腖�掛膊皇前旆ǎ�站渴嗆瞳|那邊的事情重要一些,所以跟和��塘恐�螅�憔齠ǚ鮃桓鋈似鵠矗��腖�勾�硎慮欏�
如今這周曲,已經是搬進了和府,跟劉全兒是隔壁。
劉全兒可以說是總管,裡面的事兒他懂,外面的事兒他也懂,只是劉全兒圓滑,而且手腳不算是很乾淨,雖不說什麼大惡,可他順手牽羊的習慣是有的。馮霜止曾打趣他,說他要改了這毛病就讓他管莊子上的事情,結果劉全兒說是當乞丐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和��⑹倍運�徽蠛憫擼�鄧�質悄暮�豢�崮暮��
不過馮霜止也看出來了,劉全兒的作用,的確不該在莊子上,所以她跟幫和��薌虻サ乇隳蘢齔鼉齠ā�
於是有了周曲。
周曲既然已經成為了馮霜止心腹級別的人物,現在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手底下管著不少了人,習慣了之後,便已經養成了一種沉穩的氣度,說話之間帶了點不疾不徐的味道。
“回稟夫人,淮河水患,衝了莊子那邊的三十畝良田,損失已經登記造冊,不過好在沒有人出事。前些天運米船回來,已經聯絡好了今年的進項。只要江南那邊稻穀豐收,我們在京城的米鋪便能夠擴到五家。按照您的吩咐,上個月從京城派了一批人去江南,瞭解了一下桑蠶養殖的事情,只是正如您若預想的,因為季節不對,只聯絡到了一部分蠶戶。不過絲綢方面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十三家願意跟我們合作,將綢緞運到京城來賣。只是門店這邊我們還需要準備……不過……”
說到這裡,周曲又停頓了下來,看向馮霜止。
馮霜止聽著他說話,已經喝了好幾口茶了,此時聽他停了,便道:“我知道。你坐下吧,回頭我細與你說此事。下面……張管事吧。”
於是下面莊子上的管事兒一個接一個地說了各自莊子上的情況,不過因為季節不大好,都有些擔心這一季會歉收,現在是旱災的地方旱災,水患的地方水患,整個清朝太大,各處都不平衡。
聽完了,馮霜止只道:“盡力保住便好,也讓下面的人放寬心,一季不收成,至少我們這邊也餓不死,下一季再來。”
“是。”眾人知道這是給他們吃定心丸,下面的莊子即便是交不上什麼收成,府裡這邊也不會為難他們。
這邊報完了,馮霜止便讓他們下去,只留了周曲一個。
她將茶盞放下,問道:“江南那邊的事情如何了?”
“綢緞莊和茶葉都不是問題,難在運輸,我們的運米船沒過一段,便要交一道的錢,這一路交下去,過路費都能跟貨物相比了。南來北往的貨物,到了地方定價之後,便覺得有些貴,可是太貴了也賣不出去……”
周曲早就注意著這個問題了,只是當初生意的規模不大,所以還沒覺得有什麼了不起,一旦規模大了,這白花花流出去的都是銀子,讓人著急。
馮霜止道:“別家的綢緞和茶葉都沒我們這樣的高價,可是我們在江南那邊的進價已經是最低的,何處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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