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柱抬頭看見康熙眼裡的那絲不忍和愧疚,搖搖頭:“皇上如此為償不是想解開世子爺的心結,奴才竊以為父子之間的交流很重要,否則都憋在心裡會有心結誤會永遠也解不開,父子之間又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呢?父子哪有隔夜之仇,皇上,血濃於水呀。”
血濃於水?康熙幽暗的眼睛盯著凌柱半晌,“朕怎麼覺得你這話,好像意有所指……”凌柱臉色變了一下,心中暗罵自己多事,沒事可憐那個康熙做什麼?凌柱這次凱旋迴京,雖然感覺康熙神色還很銳利,但是已經可以看出老態來了,而曉得歷史的凌柱自然明白康熙在這最後十年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情景,這讓凌柱多少帶著一絲傷感,所以有些大意。
聽見康熙的問話,凌柱連忙跪地:“奴才該死。”康熙彷彿受傷的老虎一樣在大殿裡快步的走著,黃鍛厚底的龍靴不時發出沙沙的響聲。“你曉得什麼?你哪明白朕的這些兒子,他們都在想什麼?朕沒同他們說過嗎?可是他們怎麼回報朕的,只會更讓朕傷心,他們一個個都…”
凌柱身上本就有傷,又在馬上顛簸了許久,再加上有些緊張,肩膀的傷口終於完全崩裂,血一下子將軍服完全的染紅,凌柱臉色煞白,緊咬著嘴唇,身子晃動,康熙看見這樣上前扶住凌柱,凌柱有些虛弱的跪著抬頭看了康熙一眼,輕聲道:“皇上,皇子中誠孝的是大多數,偶爾有幾個也難免,皇上,你要保重龍體。”
感到凌柱發自內心的關懷,康熙看到凌柱肩頭上的血跡,怒罵道:“你都這樣了,還說這些作甚。”對旁邊的李德全高喊:“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傳太醫。”李德全連忙跑了出去,康熙扶起凌柱,凌柱腳底下有些打顫,想要推開康熙,卻被康熙緊緊的抓住胳膊,低聲說:“皇上,奴才擔不起,您還是讓奴才自己來吧。”
康熙並沒有理會凌柱扶著他坐在椅子上,凌柱想要坐直,康熙按住了凌柱沒有受傷的肩頭,硬讓凌柱的腦袋靠在椅子上,關切的吩咐:“不要動,這當口哪還講那些虛禮。”凌柱也不想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所以也就順著康熙的意了,一會太醫就進殿,先向康熙請安,然後來到了凌柱身邊,康熙並沒有離開,關切的站在那看太醫診治。
太醫心裡有些發緊,手都有些顫動,凌柱向康熙歉然道“請皇上恕奴才君前失儀。”抬手解開了衣釦,看著凌柱肩膀上纏著的厚厚繃帶已經全部的染紅,康熙輕嘆一聲,太醫用剪子解開繃帶,看著裂開的傷口,太醫輕聲道:“您忍著點,上藥的時候會疼痛一些。”凌柱點頭,太醫拿起藥瓶將裡面的藥倒在了傷口處,凌柱閉上眼睛悶哼了一聲,身子不由的顫動了一下,額頭上佈滿了汗水,康熙再次伸手按住了凌柱的肩頭,太醫偷撇了一眼,低頭安靜的上藥包紮,等到都完成了,才幫著凌柱穿上了軍服。
太醫輕聲說道:“致遠候…致元公,您的傷口很深,而且又有老傷,所以要格外注意,千萬不要再讓傷口裂開,否則您的肩膀會廢掉的,還有些忌口的東西,飲酒血氣上湧,對您的傷口沒有益處。”
“多謝太醫。”凌柱向太醫道謝,康熙皺著眉:“太醫,他的傷真的就無法領兵出征?”
“回皇上的話,奴才實在是無能為力。”感到康熙十分的嚴肅,太醫低頭接著道:“皇上,公爺的傷經過仔細的調養是無礙的,可是實在無法駕馭戰馬,將來恐怕多用些力氣都會感到痠疼,畢竟傷上加傷,而且此次傷口極深,傷到了經脈。”
康熙嘆氣:“你下去吧,要按時給致遠公上藥,要是讓朕曉得你們不經心,那朕…”太醫跪下瞌頭:“皇上,奴才萬萬不敢如此。”康熙擺手,太醫才退了出去,凌柱看著康熙淡笑著道:“皇上,奴才無礙,能在皇上身邊,也是奴才的福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