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這個徒弟明明都沒怎麼實踐過,憑著一點子書上看上來的東西就能說個八/九不離十,簡直招人恨。不對,不是一點子書上看來的東西,是很多很多書上看來的東西,這小混蛋過目不忘!
紀真一蒙就對,就小小的驕傲了一下。
慧海說:“當年薛侯爺中過毒,不過已經解了。”
紀真說:“那是世子的事,師父只管開方子就是。”那些煩心事自然有人去煩,還輪不到他頭上。晉陽侯府手握重兵,世代駐守西北,內敵外敵不知多少,誰知道在哪個地方糟了算計呢!他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這種事還是讓專業的來比較好。
薛燦眨巴著眼睛看著紀真,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什麼都沒說。
紀真把小舅子抱坐在腿上,揪小臉蛋。
薛燦捂臉。
紀真換一邊臉蛋揪。
薛燦兩隻手一起捂臉。
紀真把人兩隻手拉下來單手抓住,另一隻手接著揪小臉蛋。
慧海正琢磨著開方子,見小徒弟玩得開心,十分不爽,手一揚,一個木魚飛了過去。
紀真腦袋一歪。
木魚正中薛燦腦門。
慧海若無其事埋首書案,專心擬藥方。
薛燦:“……”好痛!頓時含了兩包淚,用力眨眨眼,把眼淚眨回去。薛家兒郎,流血不流淚,不哭。
紀真眼睜睜看著小舅子腦門上起了老大一個包。
薛燦默默地看著自家二嫂。
紀真問:“頭暈不暈?”
薛燦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紀真又問:“想不想吐?惡不噁心?”
薛燦又點了點頭。
紀真扭頭看著一臉寶相莊嚴得道高僧範的慧海,哀怨極了:“師父,砸出腦震盪了!你就一個徒弟,又聰明又漂亮又可愛的,砸壞了怎麼辦!”誰給你養老送終把幡摔盆捧骨灰盒擦舍利子啊!
慧海專心開方子,四大皆空,什麼都沒聽見。
紀真只好自己料理不小心被砸出腦震盪的小舅子。
薛燦乾嘔了兩回,喝了藥,抓著紀真袖子不放。
紀真心一軟,把人抱了起來,在屋子裡慢慢走圈。
薛燦腦袋枕著紀真的肩膀,沒多久藥勁上來,睡著了。
紀真小心翼翼把人放在榻上蓋好被子,看著腦門上那老大的包沉默了。
慧海在他徒弟身後說:“有淤血,得揉開。”
他徒弟頓時糟心極了。第一次拐帶小舅子出門就讓人腦震盪,丈母孃知道了會哭的!
慧海把開好的兩張方子拍在紀真胸前,轉身回自己屋子收拾東西。
紀真跟過去,死魚眼看著慧海收拾東西,看著看著發現不對了,趕緊阻止:“師父,外面天寒地凍的,等暖和些再出門吧!”小舅子還等著看醫生呢,專家號都掛了,專家卻要出門旅遊了!
慧海手不停,說:“馬上就三月了。”春暖花開了都。
紀真沒轍了,往人背上一撲,貼臉蹭:“師父你老胳膊老腿的就別到處跑了,留在家裡讓你聰明漂亮可愛的徒弟孝順養老吧!”
老胳膊老腿的慧海大師扯了扯小徒弟,沒扯下去,就揹著這一百多斤收拾東西,過了一會兒覺得怪重的,就用力把人一撕,地上一扔。
紀真骨碌碌滾了好幾圈,整顆心都碎了,爬起來,跪坐在地上,朝他師父伸一隻手,撕心裂肺一聲嚎:“師—父—徒—弟—舍—不—得—你—啊—啊—啊……”
慧海打個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然後搓著雞皮疙瘩把剛收拾好的包袱扔他徒弟身上了。
紀真跳起,把慧海才收拾好的行李瞬間歸位。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