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到選擇的時候,又十分渴望被選中的人是自己。
半途中接了個電話,是舒辰安打來的。我一邊幫蕭澤換毛巾一邊回他話,“我剛到家。”
眯著眼的蕭澤好像是睡著了,他的臉頰泛著紅暈,額上的溫度還未退去。
“外面雨下的挺大的,你記得煮碗薑湯。”那邊的聲音比較吵,“啪啪”直響。
將蕭澤嘴邊的湯漬擦掉後,我看了眼茶几上的空碗。身子像是喝了暖茶後一樣暖和起來,自然,心情也歡快,“嗯,已經煮了。”
喝過薑湯的蕭澤臉上出了點汗,沒有剛躺下時的不安分,他一隻胳膊擱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遮在面前按著額頭上的溼毛巾。眼睛緊緊閉著,嘴唇也抿著,一聲不吭地,就像在隱忍什麼。
將手機夾在脖子與肩膀中間,騰出雙手拿開他遮在面前的手,幫他擦了擦嘴角和脖子,我輕聲問舒辰安“你準備睡覺了嗎?”
舒辰安失聲笑了,彷彿鬆了口氣,“沒呢,外面雨下的挺大的。”
我們就這麼不著邊際地聊著,儘管外面的雨聲嘈雜,但室內卻如處在溫暖午後,一片靜謐安適。
“……你打從心底裡覺得周均怎麼樣?”想到下午小歌那副充滿希望的樣子,我不免擔心起她和周均的事情,雖說舒辰安不太滿意這個妹夫,但他還是會顧著小歌的面子不怎麼為難周均的。
“那你覺得我心目中的他是什麼樣的?”
舒辰安並未提到周均的名字,可想得知他說的“他”並不是周均,而是安家的女婿,舒家的外孫女婿。
和小歌在一起的首先該是安家和舒家認可的女婿,最後才是小歌認可的男朋友,而要得到安家和舒家的承認,必須要擁有讓他們心服口服的能力,並不是說口頭上講著“以後會如何如何愛護小歌”這樣輕飄飄的話就可以打動他們的。更加殘酷點說,舒爺爺是不會看好這種口頭上的愛情。
他們心中的女婿,該是成熟穩重,該是可以將小歌穩穩護在身後,該是能與安舒兩家相抗衡的男人,不管那人是不是真心愛小歌,但只要他能在小歌受到傷害前將她安然地護在她那一方小世界裡,能扛起安家的事業,能給小歌一個安枕無憂的生活,那就足夠了。
並不是說周均他沒擔當,他和戀愛中的眾多男子一樣,貼心溫柔,疼愛自己的女朋友。可是他少了野心,少了進入安家該有的強勢之氣,這就註定了他無法得到眾人的準可。或許他還不知道小歌的身份,不知道安家和舒家的勢力,他只單單瞭解自己喜歡的這個人是個可愛活潑的姑娘。
可是兩個家庭的結合並不是他們喜歡就可以了,簡單雖好,但複雜卻是生活的本質。
我端了碗走進廚房,替那兩個人嘆了口氣:“周均是少了你們要的東西,可小歌真的挺喜歡他的。”
因為水龍頭開著,我這邊的聲音有點大,也聽不清他是不是嘆氣了,“喜歡又怎樣,有的事情不是自己喜歡了就能去做的。”
比如,和我的婚事。
胸口像是被一把鈍刀磨蹭著抽了下,緩慢的疼痛感漸漸加深,被劃開的面板翻著皮往外卷,冒著汩汩鮮血。酸辣的感覺從胸口一直延伸到指間。
我突然想問許多問題,想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難過的時候尹思瑗有沒有陪在他身邊,有沒有想過年少時光裡的人,有沒有,想過我?
“……小久?”這一聲呼喚彷彿將我從遙遠的過去拉回到現在。
“這是怎麼回事?”嚴厲的語氣,沙啞的聲音,不是舒辰安。
我扭頭看向抓住我手腕的人,他皺著眉,慌亂地拖著我四處找東西。我停了腳拉住他,舉了舉另一隻手中的電話,示意蕭澤我正有事。
誰知蕭澤一把奪過手機,看都不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