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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的明營如戚家軍一般,燈籠即為夜間之旗號,最低一層為旗隊,每旗隊設燈號一個,制式全部相同,為了夜間便於辨認,皆由各旗隊自行畫上標記,每營中不可重複,所以登州鎮花樣最多的,便是燈籠標記,陳新並不限制各旗隊選的圖案,既有飛龍飛虎麒麟之類,亦有剪花的福字勇字等等。最誇張的還有美人圖。
陪同巡營的是今夜中軍執勤官劉破軍,兩人帶著一隊衛兵。打起中軍的巡夜燈號,先往南邊的近衛第一營走去。
還沒有到達營門。野地裡便有一人喊道:“夜號。”
陳新大聲回道:“勇!”
那邊立時無聲,登州的夜號一般為一個字,應答後那邊便沒有聲息,陳新一行到了營門,側門開啟後出來一值守官,查過陳新等人腰牌後行禮放行,依然只開側門,讓陳新等人從側門進入,陳新留下衛隊在營外。只帶了幾個參謀和劉破軍入營。
近衛第一營的營官並不來營門迎接,陳新等人自行在營中巡查,營中帳篷佈置工整,每兩個帳篷間有廁坑一處,這也是來源於戚家軍,只駐紮一夜時,於第二日早起用土掩埋,長期駐守時則早起打掃,開營門後送往遠處丟棄。
營中各處仍可見巡哨的軍官。按登州軍律,每夜除營官外,把總或副把總亦要巡視本部區域,把總歇息後。由軍法官和軍士長輪流巡夜,一般帶鎮撫兵便可,臨戰時多帶一伍或一小隊戰兵。巡夜要求甚為細緻,凡夜間在其部發生火災、營嘯、奸細之事。一律追究把總罪責,所以各司把總都十分下心。
等到走到靠南的位置時。劉破軍低聲問道:“大人,要不要起巡箭查夜?”
陳新微微搖頭,巡夜箭也是一種響箭,由巡夜官有事是發出,箭響之後由巡夜官就近指定啟始旗隊,各旗隊值夜兵依次發箭傳號,戰時未傳號者處斬。登州平日訓練中經常有臨時性的檢查,但騷擾頗多,此時的近衛第一營又在後方,陳新不願讓士兵精神緊張。
陳新對劉破軍道:“咱們只查近衛第一營,其他營頭就不去了,明日有大戰,你回去也早些歇息,不能在戰場上好好睡覺的將軍,不是好將軍。”
正要抬步走時,前面轉出一小隊鎮撫,領頭的低吼道:“誰來。”
劉破軍趕緊應道:“某來。”
陳新馬上也應了一聲,這也是登州夜營的規矩,夜間營內相遇,只能說某來二字,皆不可說自己名字,凡說名字者由哨兵先行逮拿,即便認識也不能放,上官也一樣逮拿,直到值夜官看過後,由本部上官執標旗來取人。陳新雖然是登州最高統帥,但規矩是他自己定的,萬一被落得由近衛營值夜官來釋放,那就頗為尷尬。
領隊的聽到後走近一些,一看到是陳新連忙行禮,陳新微笑回禮後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回憶了一下指著那人道:“你叫陳瑛,遼東鳳凰城人氏,家中。。。”
陳新說到這裡又停下,對面那軍官有些激動的低聲道:“正是屬下,難為陳大人記得如此清楚,屬下惶恐。”
陳新微微擺手,拉拉陳瑛衣袖示意他一起走,陳瑛立即跟在陳新的右側,一副聆聽的樣子。陳新抬頭看看陳瑛所部懸掛的燈籠,上面的圖案大多是大刀、長矛等冷兵器,有些還畫了一滴血,顯得很有氣勢。
“有殺氣,軍隊就該這樣。” 陳新不由笑道。
“謝大人誇獎,下官出自殺手隊,手下火槍兵平日也要練練冷兵,是以愛用這圖。”
陳新點點頭,走了幾步後又低聲道:“鳳凰城如今已收復了,你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