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並沒有直接答應。 他露出滿臉無奈,伸出右手輕輕朝鳶尾彈了一個不疼不癢的腦瓜崩。 直接敲炸試圖搗亂的河豚小腦袋。 “不要老在我談交易的時候插嘴,你再這樣,我也得讓你嚐嚐說話時候被人插嘴的滋味。” 鳶尾非常不服氣的露出小虎牙盯著蘇祈,隱隱有威脅的味道:“你以為本大人會怕嘛?雜魚!” 面對鳶尾略帶挑釁的目光,蘇祈當即在一陣幻痛中敗下陣來。 差點忘了,身為黑桃心尾惡魔,根本就不怕這種‘威脅’,甚至河豚小腦袋裡估計已經開始思考‘還有這種好事?’。 蘇祈目光開始有些飄忽不定,乾咳一聲,不敢繼續接話。 絕對不是怕了,只是覺得正事要緊。 “歐西利斯,你先說說看,你哪來的底氣能讓帝國甘願割捨出,我再考慮要不要與你交易。” “據我所知,特諾蒂奇月城屬於繁華的貿易城市,每年上繳的稅收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歐西利斯公爵早就料到蘇祈有這麼一問,很快就將他思索好的計劃和盤托出。 即便,這個計劃是發現蘇祈在暗中觀察後臨時起意的。 “天下很多事情,都可以用利益與得失來衡量。” “當奪回特諾蒂奇月城帶來的利益遠小於付出的代價時,這座城市也就失去了應有的價值。” “帝國屹立這麼多年不倒得以延續,靠的就是這種近乎不講人情的冰冷運轉……” “蘇祈,這座城市見證了我歐西利斯的興衰榮辱,換做是你,你願意輕易離開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 “我想,換做是你,多半是不願意的,除非……” “特諾蒂奇月城城主,背叛了人類,暗中投靠惡魔族,無意間被我誤打誤撞,發現了這個秘密。” 歐西利斯眼中閃過一絲果決,他撐起身子,來到蘇祈的身邊。 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右手狠狠握住群星的鋒刃。 頓時,鮮血便從他的指縫間肆意流淌而出。 這還不算結束,歐西利斯左手也跟著搭了上來。 隨後‘刺啦’一聲。 令人頭皮發麻的利器割裂血肉聲音。 他雙手在‘群星’的劍鋒上滑行一段距離直至劍尖。 將這一段距離染上一層刺眼的血跡。 蘇祈已經能看見歐西利斯公爵雙手上外翻的血肉與森森白骨。 他不禁有些動容:“你這是……” 歐西利斯公爵並沒有直接解釋,他繼續說著:“於是,特諾蒂奇月城城主想要殺死我滅口,投靠惡魔一族的他獲得了強大無可匹敵的力量,幾乎就要將我殺死……” “而我歐西利斯公爵幾乎要陷入絕望之際,他突然停手了。” “去而復返,手中拿著的分明是失蹤已久的勇者之劍……” “原來是被他偷走了。” “顯然,這柄劍在特諾蒂奇月城城主手中不過是一堆廢鐵。” “可他似乎在研究如何摧毀這柄充滿傳奇的勇者之劍,徹底扼殺人類戰勝惡魔的可能。” “比如說‘噬主’?” “以勇者之劍貫穿勇者的心臟,能否摧毀這柄傳奇之劍?” “可惜,上任勇者陣亡後,勇者之劍暫時是無主的,所以他將目光放在了我這位前前任勇者身上。” “他想要用我的心頭血來腐蝕這柄勇者之劍。” “最後,我在千鈞一髮之際,短暫的重新獲得勇者之劍認可,奪劍反殺了特諾蒂奇月城城主。” “蘇祈,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蘇祈低頭沉思,在下陷十餘米的廢墟中踱步徘徊:“沒有太大問題,但是這和帝國不準備奪回特諾蒂奇月城有什麼關係?” “年輕人,就是心急啊,聽我說完的耐心都沒有?這才哪到哪呢。” 說完,歐西利斯就這樣抓住‘群星’將它送入自己的胸膛,僅堪堪避開心臟一寸的位置。 ‘咳……’ 歐西利斯悶哼一聲,嘴角溢位一縷鮮血。 蘇祈終於看懂了歐西利斯是在做什麼。 他想要模擬出用雙手阻止劍刃刺入他胸膛的場景。 “然而……我發現這座城內的賤民竟然絕大多數人都投靠了魔族,根本就沒有悔改之心,我幾乎是在手下的掩護中,逃殺出特諾蒂奇月城,最後就嚥著一口氣,也要把這個資訊帶給帝國。” “為此,我手下兩百精銳鐵騎與帕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