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看見白映雪的眼眸有些恍惚。
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憂傷後,最終還是心軟了。
“行了,該幹嘛去幹嘛。”
他揮了揮手,將附近的下人全部遣退下去。
“墨兒啊,這幾天,沒事吧?”
他對白映雪的關心也就到此為止,小心翼翼將視線轉到漣如墨身上。
“爹,不早了,去睡吧,我沒事,讓您擔心了。”
漣如墨搖了搖頭,不著痕跡的攔住了白城主想要靠近的動作。
他現在也只是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事。
實際上衣服裡的繃帶還纏著好幾層,根本就不是兩三天就能好的。
爹爹偏愛自己,娘偏愛白映雪,很多家都是這樣,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很難端平。
只是,他接下來還得做一件大事,不宜引人注意。
即便如此,白城主還是有些擔憂。
“果真麼?青落宗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現在已經回家了,不用怕,有什麼事就和爹爹講,在巴蜀州這片,我還是說得上話的。”
“真的沒事……江湖恩怨,江湖上的那些事,你也清楚,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大抵就是青落宗以前的仇家找到靠山了。”
見白民安不太相信,漣如墨只能硬著頭皮撒一個謊。
他也不敢說,這些是九重天闕做的。
他爹真的敢和九重天闕翻臉?
若是他們倆都死了,或許還有一絲可能。
眼下說出來,只能讓他爹裡外不是人,敢怒不敢言。
“雪兒,是這樣麼?”
白城主並未全信。
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壞在太懂事,令他太省心了。
他真怕漣如墨是遇到了什麼大事,憋在心裡硬扛下去。
看著白民安關切又懷疑的眼神,白映雪心中早有準備。
努力回想漣如墨教她的話:“其實並不像弟弟說的那樣……”
“姐!”
隨後,白映雪經過這一聲‘提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聲音戛然而止。
這給白城主急的:“那是怎麼樣?墨兒你連老爹都不願告訴?”
漣如墨這才不情願的出聲:“也不算什麼,就是遇到了一點小危險,幸虧這位朋友相助,化險為夷了。”
白城主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有一位陌生的男子,正在摘下帶喜字的燈籠逗著一隻黑色的狸貓。
不過那隻狸貓有些無精打采,根本就不理會他的行為。
白城主本想呵斥蘇祈這‘不吉利’的行為。
這兩天才掛上去的‘喜’字哪有摘下來道理?
這不是咒人家裡無喜生悲,有血光之災麼?
不過想到對方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這口氣硬憋了下去。
漣如墨既然不願提及這件事,就說明根本不像他口中那麼輕鬆。
要沒有這人,他的兒女估計多半和青落宗的那些人一樣……
不過他還是心裡罵了一句:‘鄉野村夫。’
“蘇前輩!”
漣如墨喊了一聲。
蘇祈這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
時間回到一分鐘之前。
“蘇前輩,您在這裡稍等一會,我去和父親彙報一下平安,答應您的報酬一分不少。”
這裡雖不是夏國古代,卻也有不少的繁文縟節,直接將蘇祈半夜不經允許就帶到主廳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嗯。”
蘇祈看著張燈結綵的庭院,忽然發現一絲端倪。
他解下一處的燈籠,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