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老李還是回去了。
他先是找到了那個代寫家書的工友,工友一臉無辜,聲稱自己從未做過這等事,還主動幫老李分析起原因:“會不會是幫你送家書的人做的手腳?我真要這麼貪心,幫你寫的時候就收錢了,而且你放進去的錢,也不會經過我的手吧?”
老李一合計,確實是這麼個說法。
看來應該不是代寫家書工友的問題。
然而,負責送家書的人也是個老油條,面對質問,他矢口否認,還反咬一口,說老李自己貪圖享樂,口袋裡沒有多錢寄回家,現在反而來汙衊他。
老李怒火中燒,卻也知道,沒有證據,他拿這些人沒辦法。
說到底,他還是太老實了。
最好的處理方式應該是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後在下次寄錢的時候暗中觀察到底是誰在動手腳。
不過,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
有一天。
老李半夜小解。
他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
“頭,老李也不往家裡送錢了,那我們收入不是少了許多?要不想想辦法把他手裡的錢搞過來……你說他一個老頭,老伴都死了,孫子都不認他了,還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算了吧,消停兩個月,你看那老李跟瘋狗似的,一有風吹草動,逮人就咬,看誰都像吞他錢的人,還是不要頂風作案了,我們的效績考核才是大頭。”
老李聽到這番對話,心中如同被重錘擊中,怒火與悲痛交織在一起。
他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響,悄悄地回到床上,一夜無眠。
第二天,老李像往常一樣起床。
他開始更加留意身邊的人,尤其是禿頭壯漢。
他發現,禿頭壯漢確實經常利用職務之便,剋扣鐵匠們的工錢。
誰能想到,他到手的兩千文,已經是被禿頭壯漢私吞了一部分的結果?
而他自己則過得十分滋潤。
老李開始暗中收集證據,他將自己每次領到的工錢和應該領到的工錢都記錄下來,他還找到了其他被剋扣工錢的鐵匠,一起商量對策。
最後,直接豁了出去,隻身跑到後勤處的總部。
然而,他連大門都沒有進去,就被攔了下來。
“叫什麼名字?有沒有提前打招呼?沒有的話不許私自來訪。”
“得了,哥別給他廢話了,這種人見多了,直接給遣送回去,真愛鬧事啊這些人。”
“不許越級舉報,找你的負責人去反饋,什麼貪你工錢的就是負責人?這我管不著,反正就得一級一級舉報,自己想辦法。”
“還鬧?要不是看你年紀大了,怕打出個好歹,不然給你兩拳就老實了。”
最終,老李以死相逼,鬧出了巨大的動靜。
這才引起了一位‘大人物’的注意。
“夠了!”一聲威嚴的喝止打破了現場的混亂。
人群分開,一位身著華麗長袍,面帶威嚴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出,他是這後勤處真正的掌權者——張總管。
張總管目光如炬,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老李身上,眉頭微皺:“何事如此喧譁?你,說說你的情況。”
如此上位者的威嚴下,老李顫抖著雙手,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但他強撐著,眼中閃爍著決絕之光,將手中緊握的證據高高舉起。
“張總管,我,老李,多年辛勞,卻遭人欺壓,工錢被剋扣,家中老小慘遭不幸,我……”
話未說完,淚水已模糊了雙眼。
張總管接過老李手中的證據,仔細翻閱,臉色逐漸陰沉。
“此事若真,定當嚴懲不貸。你且先回去,我必給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