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破開浩瀚的大江之水,從寒煙樓所在的雲海州湍急而下,過巴蜀之西,斜穿洛水,最終歸入海洋。
“還多久啊……這都兩天半了,蓬萊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蘇祈一臉死相的扒在船欄上,而九千九也是同款姿勢癱在他的腦袋上。
整整兩天半了,四周全是一望無際的海。
小白鴿坐在船欄上以雙手為支撐,兩隻可愛的小腳有一搭沒一搭的沒節奏亂踢著。
“若是有人能俯視十九州,就會發現,我們來的一路上大江都是極其壯闊,這還是已經被各處複雜的高山險勢分割成十幾條支流之一,即是最逼仄處,也能游水三千米。”
“唯獨在十九州與蓬萊為軸的對點上,所有支流全部匯聚於一點之上,也就是說,我們路程已經走過一半了。”
這句話,顯然是說給蘇祈聽得。
哦?
過了一半就過了一半,需要介紹的這麼詳細?你當自己是導遊……
等會……
蘇祈好像抓住了一絲靈光。
蓬萊最精通的不就是陣法?
江流入海,海納百川最終歸於蓬萊。
巧合?亦或是竊運?
關鍵,你讓他這個半吊子出身的去研究,一時半會還真看不懂。
“你懂得未免也太多了吧,才多大?”
“這些都是白銀姐教的,而且我不小了,和我同一批的人,有些已經給官老爺當小妾,孩子都落地了。”
“還真是好文明啊。”
白鴿顯然沒有聽懂,歪過小腦袋看著蘇祈:“什麼?”
見蘇祈似乎並沒有想回答的意思,白鴿繼續問道:“主人,你想聽故事麼?”
這一聲雖然沒摻雜一點感情,但蘇祈聽著還是很舒坦的:“感覺,你喊的比前兩天熟練的多了。”
“總要有一個習慣的過程。”
白鴿目光掠過無垠的海面,將思緒藏在了心底。
才怪。
只是確認你確實不是蓬萊的人罷了。
總不會有人,連找個回家的路都這麼磕磕絆絆,還得用黑吃黑的手段。
不過表面上確是另外一副說辭。
“而且,弱者就是要依附強者才能生存,否則只能化作腐草成為別人的養料。”
嗯,確實不是蓬萊的人。
自己和白銀姐姐都這麼跳臉了,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如果是演戲,那演技實在是太好了,自己肯定玩不過他。
只是,當初偌大的組織,因為一場分歧七零八散到各處。
到現在似乎只剩下一支還在苦苦堅持,最困難的時候甚至連生活都成了問題,只能靠出賣身體維持生計。
這也是已經屹立不倒八百年之久的寒煙樓開端。
說實話,寒煙樓發展到現在,早就變味了,真沒有當初‘腐草們’那般偉大。
寒煙樓帶來的財富權利,已經侵蝕了不少人。
更多的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所以,派出了自己。
說來也可笑,一些活了三十年,五十年的老東西,將如此重任交在一個小孩子身上,他們是沒有腦子麼?
恰恰相反。
他們是太有腦子了。
這樣既沒有違背‘祖訓’,還能心安理得逍遙快活。
“我們也想出力啊,可是蓬萊點名了只要小孩,我們讓白鴿去完美符合要求,而且因為年齡小,不會引起太多戒心,簡直就是完美的人選,我們如果符合要求,肯定是我們去的。”
當然,如果他們符合要求,又會有另外一套‘合理’的說辭。
總結下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