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王點點頭;命一部分人上船探路;眼睛轉了轉;對承影和霍剛一笑道;“霍將軍和霍公子請。”
承影心中冷笑一聲;果然是疑心病重的老狐狸;到底是信不過自己。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扶著霍剛慢慢向船上走去。
“糟糕!船怎麼進水了?!”前面剛剛上船計程車兵喊道。
寧王循聲望去;只見船剛剛離開河岸;便有幾隻船中已經進了水。
“這裡!這裡有個洞!”
“真是的;什麼破船啊!這裡也有;快堵上!”
“怎麼會……”寧王眉毛一皺;狐疑的眼神剛從承影臉上掃過,便聽得有人通報:
“王爺,不好了!元兵追上來了!”
承影臉上平靜如水,心中則冷笑道:“寧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耳旁彷彿又想起遇頌凌的話。
“對付敵人,尤其是狡猾的敵人,一定不能與他針鋒相對,要以己之長攻彼之短,這樣才能穩操勝券。”
“寧王,論計謀,我或許不如你,但是論起對元國地形的熟悉程度,你卻是遠遠不及我的。淺川河口內有鱷魚,是周圍百姓眾所皆知的事情,所以這裡隨時臨水,船行卻並不多,生意也不怎麼好,你一下子派人買了這麼多船隻,定會引來元兵的懷疑。本來以你的心思縝密,發現此事中間的異樣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你現在也是心神不寧,急於脫身,以至於自亂了陣腳,這可怨不得我。”承影心想。
“王爺,怎麼辦?!有一部分船漏了水,這樣一來根本不可能將所有將士都運到河對岸!”有士兵道。
寧王望了一眼身後越發逼近的元兵,又看了看河岸上誠惶誠恐計程車兵,沉聲說:“檢查一下,有多少船隻是好的,立刻渡河!”
承影見寧王根本無意帶自己和霍剛渡河,心中稍微踏實一些,趁亂將霍剛來到一邊小聲說:“一會兒兩軍打起來,您就趁亂逃走,不要會咱們之前的住處了,逃向百里族的方向。”
“你和我一起走!”
“不行。”
“你若是被元軍抓去只有死路一條了!”霍剛急道。
“我知道。”承影慘然一笑,“但是我必須回去,我還欠那個人一個交代。況且,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宮裡,那裡,才是我的家。”
“你!”霍剛氣結,嘆氣道,“傻孩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既然你不走,那我也不走,反正我也是孑然一身了,這世上除了你,就再也沒有親人了。既然你一心求死,父親陪你!”
“不行!”承影打斷道,“您必須逃走,必須活著,我護不住自己的愛人,不能連自己的父親也護不住!”
“可是……”
“況且……”承影悽然一笑,“我也希望以後每年我的祭日,能有人去我的墳前倒一壺酒……”
“承影……”霍剛眼中含淚,欲再說什麼,就聽到前方元兵的吶喊廝殺聲。
“就是現在,快!”承影用力推著霍剛,“前面有一條小路,是條捷徑,從那裡逃走!”
“承影……”
“快走!”
“兒啊!”
“父親……保重!”
承影說罷轉身不再看霍剛,拔劍衝進交戰的兩軍,連殺了數名東陽兵。忽聽河中央傳來不絕於耳的慘叫聲,轉頭看,鱷魚已經開始圍攻船隻。看著河水的顏色被漸漸染紅,看著寧王用憤恨而絕望的眼神盯著自己,漸漸的在哀嚎中被鱷魚分食,心中湧現出意思快感。
“現在,我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凌……我來找你了。”承影丟掉了手中的劍,在毫不反抗的情況下被元兵抓捕。
地牢中,承影被綁在刑架上,蘸了鹽水的皮鞭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