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內很難恢復。元氣這個東西玄之又玄,但神醫既然這麼說他便這麼聽。當視線轉移到車廂一角上放著的那輛王爺特意命人制作的帶輪子的椅子,他自嘲的笑了笑,現在自己簡直就是半個廢人了,幸好,是很強大的半個廢人。
他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王爺會那麼聰明?不光在軍事上有著令人敬仰的天分,在很多方面都有著超乎想象的智慧。比如,這段日子開始流行起來的女人裙子的款式,就是王爺閒來無事畫出圖紙找綢緞莊做出來送給王妃的。再比如,這輛裝著咕嚕能推著走的叫做輪椅的東西,可不僅僅只是代步工具那麼簡單。這輪椅上裝了最少十三種機關,能發射最少一百多枚暗器,弩箭。
他當然不知道,劉凌在設計這個輪椅的時候毫無例外的想起了無情公子。說實話,上一世的時候,劉凌也是個只能以輪椅代步的人,他對於輪椅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而且,對於能殺人於無形的無情的輪椅,他可是嚮往已久的。這一世他是個健康的人,沒有機會再去坐輪椅,剛好,趙大需要。
所以,趙大很幸運的試駕了劉凌親手設計的家庭用豪華型椅子。
“直接去晉州大營,讓人把馮伏波也帶到大營裡去,死屍也都拉著。”
趙大擺了擺手示意彙報的監察衛校尉下車:“派人先去晉州大營通報,讓杜義到轅門外候著!”
等那校尉下車之後趙大自顧自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一分得意,二分苦澀,七分的釋然。
“王爺,既然你想讓屬下做事張揚一些,那屬下就張揚。王爺是想讓屬下做一位孤臣吧?是呢,讓所有人都敬而遠之的孤臣。所以,屬下要做的就是得罪人,儘量多的得罪人,不能與任何人拉近關係,是這樣吧?”
他笑了笑,表情變得愉悅:“王爺或許不知道,你所想,正是屬下所願做的。”
十幾匹高頭大馬直接衝到了晉州大營的院門外,趁著一樣黑色長袍的大漢從馬背上躍下,領頭的監察衛校尉快步走到門口對守兵說道:“通報一聲,監察院指揮使趙大人已經進了晉州城,讓杜義將軍在門口等候!”
“監察院指揮使?”
那守衛愣住。
監察衛校尉嘆了口氣道:“照我說的話去通報吧,杜將軍知道是誰要來。”
監察衛校尉將官碟遞給那守兵,然後就站在轅門外等著。那守兵本來看到有人接近大營是想訓斥一番的,可是被監察衛這校尉弄的有些傻眼,見那幾個人氣定神閒的樣子他倒也不敢耽擱,快步往大營裡面走去。
杜義是知道監察院是怎麼回事的,而監察院指揮使那個正二品的頭銜不得不讓他放下身段到大營外迎接。
領著十幾個將領,杜義就站在門口等著趙大的到來。他心裡並沒有什麼怨氣,對於這個驟然冒出來的大人物,劉凌在給他的親筆信中已經詳細的介紹了一下。而且,劉凌在信中告訴他,趙大去晉州就是為了拿人的。杜義在心裡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也不知道王爺讓監察衛拿的是誰,心裡倒是有幾分忐忑。
他是劉凌的老部下,隱隱還能想起趙大這個人來。他記得當初在玉州的時候,王爺身邊那個悍不畏死的親兵隊正。
想想王爺信中提到趙大這些年所作的事,杜義心中還是有幾分敬佩的。換個位置考慮一下,他覺得自己肯定沒有這份隱忍和耐力做好這件事,而且是在短短的幾年內將諜報人員遍佈大周,這需要很強的大局觀,很細的心,還有隨時都準備被敵人抓住嚴刑拷打後殺死的覺悟。
在外面等了足足小半個時辰,在黑衣監察衛保護下的馬車才緩緩的駛了過來。杜義率領眾將迎了過去,只見那馬車停下之後,兩個監察衛上前先是從車上搬下來一把奇形怪狀的椅子,然後又攙扶著一位看起來虛弱不堪的男人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