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道。
“傻瓜,那不是字,如果我沒猜錯,這每個墓碑上都有著一個人的故事。你們之前在說那個獨立空間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墓碑上的東西了。說起來,這每個墓碑上的故事應該就是墓碑主人的生平事蹟了吧。”狄娜紗道。
聞言,我將身旁墓碑上的雜草和青苔除去。頓時,一段文字便出現在我眼中。這是一串非常長的文字,然而就是這串文字,我卻彷彿在看一個故事一般。
墓碑上這麼寫著:
這是帶來死亡的流星雨。
墨藍色夜空的下半部分,正被戰火燒得通紅。
連續不斷的爆炸聲響徹大地,有的高亢,有的低沉,如同洪流般夾裹著震天的戰吼和慘叫直衝雲端。如同一曲迴響在教堂中的聖歌,歌唱的是帝國皇帝光輝照耀下的生命與死亡。
鋪天蓋地的氣浪從地表掠過,飛舞的石子像箭矢一樣無情地敲擊著燃燒的廢墟。在成堆的金屬甲碎片和碎石之間,一塊巨大的石板被一個更為巨大的力量掀開了它原先的位置。
特林少將奮力爬出正在熊熊燃燒的廢墟,他站起來抬頭望遠絲毫不在意周圍兇狠地撕咬著他的火舌。熟悉的翅膀呼嘯的聲音,正東方,如同急弛的列車一般由遠及近,是天災的戰鬥盔甲。他開始對著瀰漫火焰辛辣和屍體焦臭的空氣吼叫,尋找著其他的弟兄和重火力比如魔法師弓箭手這樣的組成成員,“法厄利兄弟,正東方,爆炸箭矢。”
熟悉的大型法術的轟鳴或者弓弦拉動聲沒有響起,甚至沒有傳來其他弟兄回應命令的聲音,充斥著耳鼓的只有爆炸,燃燒和自己的心跳。特林已經明白了目前的狀況:呼喚火力支援是徒勞的。
是蓮木要塞的遠端火力,剛才的大規模法術轟擊已經毀滅了整個指揮所,包括自己指揮所裡所有弟兄。更加嚴峻的是,突擊隊的其他弟兄都已經在先前的攻擊中彼此分離開來,以數只小隊的形式突入了那些狗雜種的攻擊陣地。
他們彼此無法相互照應,通訊聯絡也已經被切斷。而現在,天災人的指揮官親自領導的戰鬥中隊鑽入了被密集法術和箭矢撕開的口子,眼下至少有十個戰鬥小組衝著自己這邊過來。
第五軍團的戰士們正在以蜂群戰術攻擊,以許許多多的小隊從各個方向包抄打擊對手,而對手即便還擊,也最多隻能打中其中的一兩隻“蜂”。可是現在,不知是怎樣的陰差陽錯,他這個指揮官所在指揮團隊剛好成了被敵軍胡亂揮舞的蒼蠅拍擊中的那一隻。
如果你支撐不住了兄弟,就撤到我這裡來,少將回望身後的拱門,此時想起軍團的少尉,瑪卡里阿兄弟在戰前對他說的話,意思便是勸告他不要白白犧牲性命。自己這邊只有自己一人,而對手至少有十多個,戰鬥的結局會是怎樣,少將自然再清楚不過。但是,如果他這裡的攻擊點失去作用,就很可能讓整個包圍攻擊網的體系遭到破壞,敵軍很可能從這個漏洞逃脫出帝國戰士們的蜂群攻擊,甚至讓其他的弟兄們失去掩護而身處險境。
戰況昭示了這該是自己作出選擇的時候了。
少將幾乎是出於本能地行動起來,他環顧了一下這個燃燒的廢墟,然後奮力扒開一塊塊亂石,將法厄利兄弟的遺體挖了出來,少將默默地念誦了一段簡短的悼詞,然後帶著對兄弟的敬畏取走了逝者珍愛的重型弓矢發射弩。
少將索性將箭矢從揹包中抽出,成堆地放置在腳邊一處火燒不到的地方,然後拉緊弓弦。第五軍團少將特林手持著神聖的武器站在通向硫磺樹列島的臺階上,熊熊燃燒的廢墟之中,如同石雕一般屹立不動,帶著輕蔑的神情面對著成群迎面撲來的敵軍人和他們的虛弱的武器。
特林無畏的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烈火烘烤的高溫點燃了戰鬥的激情,後背上的刀鋒依舊銳利而冰冷。戰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