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錚憐惜地看著她。
“叫趙嬸……還有幸兒、福兒也可以。”幸兒、福兒是新來的兩名小丫環。
“她們不會換藥,還是我來。”
“你不能看啊!”
“我是你的夫君,為什麼不能看?”他笑意盈盈,已經為她解開衣襟。
“找太醫呀!”
“太醫不可信,而且我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為我而受傷。”
“追魂不也找個江湖神醫過來,叫他換藥啊!”她一臉潮紅,上回她身體虛弱,掙扎過猛,把自己痛得暈死過去,根本不知道朱翊錚怎麼幫她換藥。
可這回她怎麼還不暈倒啊?
“神醫留下藥方,人早就走了,他說你只要乖乖換藥、吃藥,三個月就會痊癒,現在才過一個月而已。乖,不要鬧了。”朱翊錚小心地扶起她的身子。“你胸前背後都有傷,坐起來比較好換藥。”
身子一挪移,她又痛得閉上眼睛,倚在他懷裡嘶喊著:“痛……”
“忍耐一下。”這一個多月來,他發現一個治痛妙方,只要他吻她,她就變得迷迷糊糊,忘了一切,此時,他更不會吝惜他的親吻。
“唔……”她頭枕在他的肩窩,感覺額頭、臉頰又落下了密密的吻雨,全身頓時酥軟放鬆了。
他解開纏裹的布條,再度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劍傷。當初短劍後背穿入,前胸透出,刺破棉被,又在他的胸口刻出一抹血痕,若無她的抵擋,只恐怕就是他被釘死在床上了。
看到她因他而疼痛受苦,心中更加疼惜不捨,他細心地拭去舊藥,敷上新藥,再拿了乾淨的白布條為她包紮,該是扶她躺下了,他仍是眷戀著抱住她。
“我好累……”嬋媛疲憊至極,根本無法久坐。
“你好好睡一覺。”他輕輕地扶她臥下,為她拭去額頭上細微的汗珠。
“王爺,你忙,不用陪我。”
“就是因為我忙,才要抽空陪你。”朱翊錚握住她的手,嘆了一口氣。“唉!日本打朝鮮,東南沿海鬧風災,陝北是蝗災,才剛分封諸王,鄭貴妃又在吵鬧不休,皇兄什麼都不管……不說這些了。”
“王爺,做你該做的事。”嬋媛什麼也無法幫他,只能捏住他的手掌。“你是萬能的孫悟空啊!”
“孫悟空讓你這個如來佛給收服了。”他吻上她的眼皮,讓她合起了睏倦的大眼。
嬋媛來不及害羞臉紅,他的吻讓她意亂情迷,腦袋昏沉,很快就睡著了。
確定她已入睡,他才再度解開她的衣襟,直直望到下腹部。
這裡還有一個很深的傷口,傷得很嚴重,嚴重到足以毀滅她養兒育女的心願。
他仍然為她換藥包紮妥當,朱翊錚的心情變得沉重了。
一個月後,冬雪初融,暖陽曬進房內,嬋媛半倚在床上,目光隨亮麗的日影移轉,心情也開朗許多。
朱翊錚還是很忙,每天一早就要到司禮監去幫忙奏章硃批,晚上還有許多大官要請他吃飯,人人都知道,自從五王爺兩度遇刺後,變得更加放浪形骸,任何宴請來者不拒,頗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縱情放蕩。
嬋媛瞭解他,為求自保,並解除皇族對他的戒心,他只能這麼做。
每天夜裡,他仍會回到房間,握著她的手,兩人一起躺在床上聊天、談國事。有時候她先睡了,他就悄聲鑽進被窩,仍是握住她的手,伴她入眠。
這就是夫妻吧!嬋媛甜甜一笑,也許有一天,她真的會和他生兒育女……
這幾天他似乎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對了,晚上她一定不能先睡,要陪他聊天解悶才是。
“王妃,王爺交代說如果太陽出來了,就問王妃要不要去曬太陽?”幸兒過來問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