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存亡!”
城下成千上萬的烏丸百姓蜂擁入城上,扯著嗓子,紅著雙目,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簡陋的鋤頭、搞頭、鐵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擁擠了整座昌黎城。
“我們願意同大人,戰到這昌黎城一磚一瓦!”
魏攸給貪至王一個眼色,兩人及時的跪倒近前,高舉雙手把老者的血娟遞到近前。
這場戲,已經演到極致,如果不成,那麼就是天意!
皇甫岑目光轉過,從城下每一個人的臉頰上轉過,上至七旬老叟,下至不足幾歲的幼童,每個人臉上血脈噴張,似乎只等皇甫岑點頭,然後義無反顧的衝上戰場。
“諸位,你們還在等什麼?”顏良撕開束縛自己的衣甲,任鮮血佈滿這個甲冑,大風掀起,揮舞著手中的大刀,高聲喝道:“諸君,為了我們身後的兄弟姊妹,這一戰,我們拼了!”
“這一戰,我們拼了!”
“這一戰,我們拼了!”
“這一戰,我們拼了!”
惶惶中,呼應的聲音穿透雲霄,整座昌黎城似乎都激動起來了。這些人從來沒有覺得人生可以如此的酣暢淋淋,死亡在此刻變得一點都不可怕。
………【第三十九章 龍旗飄過】………
與此同時,昌黎城外,響起另外一股聲音。
“撐住,撐住,我們來了,我們終於到了。”
沮授托起手中的旗幟,吹了吹它的寒意,繃緊的身體有股血液在沸騰,似乎把令旗當做兵刃一般,對準敵人,然後砍下,將自己胸中的鬱結發洩出來。
昌黎城破,他就前功盡棄。
昌黎城在,他就沒有白來。
他不怕對手有多少,他日夜兼程,所恐懼的不過是昌黎城的存亡與否,昌黎城的守軍還在不,雖然看到昌黎城下滿地的屍骸,但是昌黎城還在不在?
戰事能僵持到這個地步,似乎已經不再是什麼客觀條件決定的了,支撐每一個人的就應該是他們僅存的那一點血性。
沮授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看了看面前依舊飄揚的大漢軍旗,自語道:“終於趕上了!”
城上,這些老者算是徹底的激發了全昌黎烏丸人的血性,每個人的臉色繃緊,神情肅穆,誓與昌黎城共存亡!
“要破昌黎,奪取遼東,想也甭想。”皇甫岑的面前就是那杆鮮紅的帥字旗。順著風向,他彷彿在發誓一般。
幾個字如風、如雨、如電,縈繞在整個昌黎城上。近在咫尺,半壁殘骸的昌黎城,在這一刻,似乎牢不可破!
每一個人都被皇甫岑視死如歸的言行打動,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人了。橫穿大漠,五千人封狼居去的霍去病;絕域輕騎,幾十人威震西域的班定遠;馬革裹屍,老猶不懼死的馬伏波!只要大漢有這些人在,大漢就不會亡!
天將傾,誰來挽?
戲志才只覺得天旋地轉,陣陣轟鳴,似乎這天就要塌了下來,大漢終於有了個皇甫岑。沒有誰能入皇甫岑這般視死如歸。
此刻,沒有期待什麼奇蹟,或者援軍,他們知道,希望只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
大地之上,蒼穹之下。
天塌地陷一般的馬蹄聲開始慢慢響起,直衝雲霄,所有的喊殺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馬蹄聲湮滅。
混亂中傳來刺耳的號角聲,慢慢地融入漫無天際中,又慢慢地從這漫無天際的嘶吼中穿透而出。
“是什麼聲音?”
顏良呃問。
“你看。”
文丑臉色發白,把手指向遠處。
昌黎城上的打鬥聲開始停止,就連鮮卑人似乎都在尋找著聲音的出處。天際之邊,一道暗線慢慢爬起,烈日之下,身影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