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果戈裡漫不經心的想,幾乎要對月崎生出一些淺薄的同情了。
“謝謝。”
月崎接過鳥籠道了謝,想了想,又強調般的說了一句:“不過我不是夜鶯,而是人類,一個卵生鳥類,一個哺乳動物,這兩者差別還是挺大的。”
果戈裡一愣,忍不住笑了。
“啊,您還真幽默啊!”
他感慨般說道,又轉身離開。
畢竟費奧多爾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他也不打算在這裡久待了。
月崎也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慢吞吞的開口:“不過有件事您可能有點誤會。”
“沒有生物能擺脫重力的束縛,鳥也不能,即便它能飛起來,那也是犧牲了很多東西換來的。”
果戈裡的腳步停住了。
他很想繼續往前走,但無奈月崎的話像是錐子一般往他耳膜上砸。
他忍了忍,沒忍住,回頭了。
“您的意思是,鳥兒從來都不是自由的嗎?”
“您為什麼會覺得鳥兒是自由的呢?”月崎反問,“只是因為它們能飛嗎?但是在我看來,飛翔才是它們最大的枷鎖啊。”
果戈裡眼角一抽,感覺世界觀被錘裂了一條縫。
月崎還在繼續往前走,可果戈裡像是被釘住一樣站在地上。
片刻後,他利落轉身,再度跟上月崎,扯出一個滿含攻擊性的、嘲諷的微笑:“飛翔怎麼可能是枷鎖?”
月崎嘆了口氣,正好手邊有教具,他索性把艾登從肩膀上抱下來解釋。
“首先,我要明確一個前提,鳥無法擺脫重力,因此與其說他是擺脫重力,倒不如說他是為了能在有重力的條件下飛起來,放棄了很多東西。”
“拋棄沉重的牙齒改用輕巧的喙,為了讓砂囊代替牙齒對食物進行碾磨,還要時不時的吞食細沙和碎石。”
“骨骼也不夠堅固,是中空的,為了儘可能降低骨塊數,部分骨骼還融合了。”
月崎又戳了戳艾登的肚子。
“生蛋的時間也不能自由選擇。因為懷孕時體重過重會飛不動,同時也是因為長時間的飛行使得鳥類的肌肉量多,基礎代謝也高,飛翔時體溫能達到42度,這個溫度已經是蛋白質變性的極限溫度了,也就是說,如果蛋長時間的待在身體中,極有可能會因為蛋白質變性而無法孵化,所以基本一有蛋就要生下來。”
“哦,對了,腸子也很短,所以……”艾登忽然露出一臉要憋不憋的神情,月崎似有所覺,相當熟練的從口袋中抽出紙巾,然後墊在了艾登屁股底下,“所以憋不住排洩物,一邊飛一邊拉。”
月崎把紙巾從艾登屁股底下抽出來,展示般的在果戈裡面前晃了晃,然後團起來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裡。
艾登把臉埋入了翅膀中。
而月崎安慰般摸摸艾登腦袋,轉頭看向果戈裡,溫聲下了結論:“所以——這麼一種沒有牙齒、時常處於骨質疏鬆的情況、懷孕受到限制、一旦飛羽斷裂就不能飛翔,還不能控制排洩……這種生物,真的稱得上自由嗎?還有這位先生,你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呢?”
果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