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可以因為她活兩個人?
“靖夷哥,我去見十三爺。要救八爺,只有靠他了。”
“不可,太冒險。”之所以捨近求遠,先費心把九爺弄出來,就是怕暴露了她的身份。一旦身份暴露,前路是什麼?他想也不敢想。
“我要求十三爺的,不會太讓他為難。再沒有其他法子,賭一把吧。我賭十三爺還是我心裡那個十三爺。”
靖夷急了:“你多想想怡安。你不是為怡安才回來的麼?哈爾濟朗不是等著你們回去?”
“怡安,哈爾濟朗。”楚言失聲痛哭。一頭是兒女,他們的父親死了,如果母親也不在,他們就是孤兒了。另一頭是一個人一輩子的深情,她若不施援手,他只能在陰暗發臭的小院裡等死。
“我做了這麼多,還是這個結果。我不甘心。唐九這麼個混蛋都能得救,能活下去,他卻要死,那麼個死法。我不甘心。我回到這裡,做到這樣,離得那麼近了,卻救不了他。我不甘心。我只想再試一次。去試,興許也能全身而退。不試,他死定了。救得他出來,京城再沒什麼讓我掛心的,從此遠走天涯。救不得他,我也盡力了,再無虧欠。”
“可萬一——”
楚言已經冷靜下來:“該我還的,我去還。我本來不是這時候這世界的人,我種出來的苦果,我自己吞。靖夷哥,你原先為怡安打算的就很好。我把怡安託給你了。不管我回不回得來,帶她走,遠遠離開京城,離開這些人。也幫我照應圖雅。告訴她,無論她想去哪裡,想做什麼,我都贊成。”
把那道密旨遞了過去:“幫我給寒水。她好不容易盼到母女可以團圓——”
靖夷下意識地接了過去,嘴唇嚅動,卻沒有再說什麼。
怡親王
“王爺,您回來了。”秦柱一面幫他脫下外面衣裳,一面示意小太監遞上冷熱適中的洗臉水和毛巾,待主子洗過臉淨過手,又遞過一杯溫茶漱口,然後才端上主子日常喝的碧螺春。
皇上登基,主子封了親王,這府邸升格為親王府,總管需要操辦的事兒多了起來。秦柱自知不是那塊兒料,先前日子簡單,幫著福晉照管一家大小衣食住行,還能勉強勝任。同各級官員差役甚至外國洋人打交道,他不在行。索性回了王爺福晉另請高明,自己仍回到主子身邊伺候。從小伴著他看著他,再沒人比他更清楚主子的脾氣和心思,也沒人比他更忠心。看著主子從默默無聞,猛然間成為親王,總理大臣,協助皇上處理政務,大小政務舉重若輕,功勞卓著有口皆碑,滿腹才學,一腔抱負,終於有了施展的地方,秦柱既高興自豪,也覺得心疼。他幫不了主子,只盼著能把主子周身的事情管好,讓主子的日子過得舒坦些。
雖然還頂著副總管的名頭,秦柱每日操心的只有這書房的事。不論春夏秋冬,怡親王允祥走進自己的書房,永遠能感到一股體貼的溫暖和舒適。
一邊喝茶,一邊翻著桌上的摺子,允祥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秦柱,換壺茶來,要紅茶,沏得濃濃的。”
看著主子眼中的血絲,秦柱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應了聲“是”,轉身吩咐小太監預備去了。
一個小廝捧著一個木匣進來:“秦總管,東郊的佟夫人派人給王爺送來兩本書。”
秦柱一邊接過來,一邊問:“來的是誰?去見福晉了?”
“是個眼生的女人,自稱是佟夫人孃家過來的,樣子倒是周正又和氣,說是沒旁的事,不敢打擾福晉,只等王爺收了東西,回個話,好回去交差。”這小廝在府裡有些時候了,知道秦柱在這王府的份量,見他發問,答得十分仔細。佟夫人與宮中關係非淺,王府上下也是不敢怠慢。秦總管賈千兩位府中元老對與怡安格格佟夫人有關的人和事又格外上心,門上的人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