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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真會失業。
我養你。他回。
她說:憑什麼。
他說憑我依然愛你。
她說你怎麼這麼頑固。日子走了知道嗎?沒有我,你風平浪靜。
他說,所以重新開始。因為你一來,風浪起了,波濤洶湧。
他側過身,攬住她,就吻。
吻像火苗一樣刺刺地破開了時間的鴻溝。
有沒有想過我。他問。
你呢,有沒有?
有。
我也有。
吻得天翻地覆。脖子,腰都酸了。好像把思念攢一起釋放。幸好手機響了,解救了他們不竭的熱情。
是語聲的手機。語聲掏起,說:我老總。怎麼辦。
就說遇上馮至鳴了。
馮至鳴何方神聖,人人認識啊,別臭美。
我跟他說。
算了。語聲接起。
劉總劈頭問她:你跑哪去了?
哦。語聲皺眉道,劉總,對不起,突然腹痛。實在受不了,我正要去醫院,剛想跟你說來著。又哎喲哎喲了幾聲。
掛完,馮至鳴道:裝得挺像。發動車。
語聲問:哪去?
問完,有點臉紅。也不待他回答,接著問:沒帶女伴?
沒。
這麼多日子,沒交女朋友?
交了。
誰啊?
下次帶你見。
哦。語聲口氣乾巴巴的。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妒忌什麼的。卻真沒有。也許,真的只是把他當性伴侶了。沒想到自己也可以這樣開放的。
方圓,還好嗎?想了一會,忍不住問。
不太好。離婚的打擊對她很大。
孩子生下沒。
沒有。孩子的確不是陳劍的。但是陳劍做得有點過分,一點面子都不給,在法庭上。方圓也是因為愛他才這樣挽留的。
我明白。語聲有些內疚。不知是不是代陳劍。只是想起他來,心裡就是說不出的滋味。往事漸漸模糊,凌亂卻還有鋒稜。
陳劍,他現在跟史若吟一起了?
不清楚。
剛看到他們了。
你難過?
沒。本來覺得會,但是沒。也許我真把他忘了。雖然不徹底,還挺有成效。你,好嗎?這些日子?
還行。你呢?
也行。我們彼此沒有對方都能活得好好的。
是啊,這世界不會因為某幾個人的痛苦停止運轉。活得好好的才好,誰也不受傷害。馮至鳴略微嘆了口氣。
你有點不一樣。跟以前。
大概受過傷害。或者時間。
哦。語聲木木地回了句。
氣氛陰鬱起來。北方的春天,還是冷峭。風很大,樹木七扭八拐。
不久到馮至鳴的住處。
語聲一眼看到她的畫,裱了,裝在畫框裡,就擱在床尾牆壁上,躺在床上,一眼就能看到。
你天天看著我。語聲心裡甜絲絲的。
他說,不。我掛著只是練習不看你。或者說,練習看了跟不看一樣。
哦。她心忽然震了下,想說,上次,對不起。但是,上次的話,重來一遍,她興許還會這麼說。愛,跟肉體無關。儘管他們的身體真的是朋友。
看著他,她又有了隱秘的渴望。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他,她的道德感越來越淡。自己單身,他也是,為什麼不能彼此快樂?可,愛呢?沒愛也能做嗎?
先不管他。
他當著她的面換衣服。說: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她還是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