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威格的那本叫《人類群星閃耀時》的書。也大概因為,他也想做天幕中一顆璀璨的星星。
她把她的想法告訴他。
他笑著說,你還忘了一樣。
“記得嗎?有次我們去郊區看星星。可那天,天氣不好,沒有星星,你執拗要等,靠著我睡了一晚上。你喜歡星星,說他們是天空的紐扣。”
我說過嗎?語聲撓撓頭。
“你還說,要是紐扣全解開是什麼樣呢?”
語聲笑,說,我怎麼會說這麼俗濫的話。哦,記起來了,是你說的。我說是紐扣,你說都散了是怎麼樣呢。我還罵你。
忽然臉紅了紅。那個夏夜,頂著一頭露水看星星。沒看到星星,卻萌動了青春情懷。紐扣之後,陳劍忽然在她耳畔說:語聲,我想看看你的身體。
那個時候,他快畢業的樣子。
不行。她那時害羞。她是那種看上去很開放實際很保守的人。晚上寢室臥談,她葷的素的全敢說,可實際上半點經驗也沒有。初上大學那會,洗澡,她特不習慣開放式的浴室。學校浴室7:30關門,她往往7點15分去,那時候沒什麼人,她用15分鐘把自己解決。後來慢慢習慣了。覺得反正走來走去都是蒸汽中一團白肉,在別人眼裡自己也是這麼一塊肉吧,誰也沒興趣欣賞你的隱私,漸漸釋然。但要把自己敞開給一個男人看,她實在是做不出來。
他抱緊她,她感覺他的身體有點灼熱,她心裡忽然慌了。她想站起來跑掉。可他吻了她。很滾燙地吻,在唇齒纏綿,又游到她的脖頸、鎖骨,然後用顫抖的手堅定地解她的紐扣。
就一下下。他說。
她擋他的手,可是紐扣很快解開了,露出了裡面紅色的內衣。那年是她的本命年,她們寢室都流行穿紅色內衣褲。
他的手在裸露處撫摩,而後爬在山峰上。手很燙也很顫,她覺得自己渾身乾澀,使勁地縮,就想把自己隱藏起來。可是隱藏不了,他伸過手,索性將她的內衣釦解了,她無力地槌他,說:你好壞,不要不要。
他仍是說就一下下。眼睛裡都是迷狂的火。他真的是撫摩了她一下下就停止了,給她扣上釦子。後來,他說,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第一次這樣慌亂地撫摩後,他們沒說話。但是很奇怪的,心卻貼近了不少。愛是需要性來作輔助的。她後來想。
只是他們一直沒有突破。
在愛之巢,週末的時候,她去看他,起先分開睡,半夜就被他抱上一張床。他看過她的身體,撫摩過她的身體,卻沒有最終的融合,因為她等婚姻。有時候,她也奇怪自己怎能抵擋他一波波的熱情。其實很多時候,她也很迷失。後來想,大概與她來了北京有關。
當時籤《人物週刊》時,她並未告訴陳劍。他得知後,暴跳如雷。生平第一次生那麼大的氣,說:你什麼意思,想與我分手。她訕訕說不是,只是非常喜歡做記者。他說上海不能做嗎?她說上海媒體四平八穩,沒有活力。他說這麼大事你跟我商量嗎?她說就怕你不肯。那家主編很賞識我,我們聊得很投機。他說我呢,你怎麼想,把我一個人撇下。你不知道感情很脆弱的。她說不是的,我們的感情跟一般人不一樣。別生氣,我先做一陣,要實在想你,就回來。她哄他。他才慢慢平息,說:想到要經常見不到你,就難過。你就沒良心。反正不會想我。她貼著他,對了他的心,說,我愛你,這輩子只愛你一個。我保證每天想你。他說這還差不多。
後來,因他工作忙,見面次數屈指可數。不見面,掛個電話都依依不捨,掛了掛了,卻沒人先掛,最後總是她切;見了面,卻總有怨氣。譬如五一他來看她,結果拖到3號才來,說一、二號商場促銷,他必須去看他們產品試用情況。她生他氣,他意亂情迷的時候,她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