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服侍在病榻前侍奉湯藥的。
玉衡知她所想,握住她手寬慰道:“你不必替我擔心,國事在前,我自當先忠後孝。”
他這句話說的輕鬆,可竹卿明白他仍未放下心結,即便如今他是忠順王府的世子,即便如今他已微露稜角,可幼時的境遇他依舊無法釋懷,只能搬出忠孝難兩全這個藉口。
竹卿瞬間的失神被玉衡看在眼裡,玉衡卻未曾想到她所想的這層,還以為她仍糾結是否打擾了他盡孝於母親病榻前。
於是故意放鬆了語氣逗她:“還是你怕我母親萬一有個好歹,我要守三年孝,沒法迎你進門你著急了?”
竹卿果然臉色好轉,“呸”了一他口:“你自作多情什麼,說不定三年後我還不願意嫁你呢。”
“那你要嫁給誰?”玉衡目光灼灼。
“嫁給誰都行啊,開鏢局的開飯館的,或者像蕭景梧那樣的江湖人,那你,只能乾著急了…”竹卿順著他的目光對視過去,一點都不怕。
眸光交錯,玉衡毫不躲閃,如同獵鷹般直勾勾盯著她,眼底似泛起一抹霧氣,竹卿被那潮溼看的一窒,心虛了一半,原本和他牽著的手不自覺的鬆開,目光也偏了。
手被放開,玉衡有些氣惱。
他們認識的時間是不長,只有兩年,可那又怎樣,從北疆到護送使團,一路上共同經歷過那麼多危險,都一起過來了。
哪怕生死關頭,都不曾丟下對方獨自逃命。
現在她反而因為一件沒有發生的事,就提前想好了退路,連要嫁什麼人都想好了。
還嫁給誰都行,她就這麼看不上他,隨隨便便一個人都可以跟他比可以替代他嗎?
如何不令他生氣,氣得牙癢癢。
眼前的人卻還有一份小得意。
她到底在得意什麼?
驀然堵上她的唇,不似往日的柔情蜜意,唇齒間多了幾分侵略和報仇的意味,竹卿吃痛想躲,他的手掌已覆在腦後擋住她的退路…
只是微微用力,竹卿唇瓣已染上血色,玉衡也覺自己有些太過,帶著歉意用拇指替她擦去唇上微紅。
“我只是隨口說說,你這麼生氣幹嘛。”竹卿不滿的靠在引枕上,以手指點唇。
玉衡靠在她身邊,以毋庸置疑的語氣道:“你只能嫁給我。”
“倘若我嫁了旁人呢?”
玉衡挑眉,聲調像戲裡演的壞人一樣:“那就休怪本少爺我也要做一回長安城的紈絝,強搶民女…不對,應該是民婦了。”
竹卿被他的模樣逗笑,剛大笑出聲忽又覺嘴唇疼痛,只得小心地捂著嘴笑,還不忘拍他一下。
屋子裡點著蠟燭,點的不多,顯得暗沉沉的,天黑了慢慢看不清身邊人的輪廓。
竹卿覺得眼皮有些重,一點一點的往下墜,肩上被人靠著也很重。
正要睡著之際,肩上的人說話了:“就算你不想嫁我,我也要把你綁了來,守在我身邊一輩子。”
竹卿忽然驚醒,這個時辰了他怎麼還沒走!
抬手推了推他,玉衡也有些犯困,還是強撐著起來,而後告別。
洗漱後再睡下,竹卿又想起玉衡說的那句夢話,哼笑一聲,如今他倆的武功不相上下,誰綁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