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卻又無計可施。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膝蓋與堅硬的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哀求道:“妾身是真心喜歡世子,不是貪圖王府富貴,只求夫人能讓我伺候他…”
良久沒有說話的竹卿定定瞧著跪在地上的雪兒,黯然開口:“你說你和他恩愛多年,那我問問你,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總有兩年了吧…”
“從前他常去千芳院看你麼?”
“日日都來,衡郎喜歡我陪他喝酒,和他玩六搏…”雪兒似沉浸在她和玉衡的往事裡,她來前仔細打聽過,忠順王府世子和世子妃不和,夫妻倆常常吵架,她才看準了機會。
竹卿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你和他這麼久,可知他身上有什麼常用的物件,否則我如何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雪兒努力回想,說出了很久之前的一件小事:“衡郎身上常戴著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一節翠竹,我問他要過來玩,不小心摔壞了玉佩,衡郎也沒有怪我,還讓我別怕,說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不值得什麼…衡郎他腰上還有一塊指甲大小的印記,他有次受傷我給他上藥,他說那是他受傷留的疤,這個夫人應當是知道的…”
雪兒一字一句如同刀槍劍戟直往竹卿心口刺去,她和玉衡定情的玉佩也能被拿來隨便給了人玩,還有他的傷…
話說到這個地步,竹卿如敗兵般丟盔棄甲,她才發現自己的愚蠢。
兩年之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玉衡再惦記她,也不代表他不會愛上別人,尤其是比她年輕貌美的女子。
自己不過是他年少時的執念,他寧願冒著母喪期間被人彈劾丟官罷爵的風險也要日日去見雪兒,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於是只聽竹卿輕聲道:“潤禾,去拿套新的茶具倒杯茶來,給雪兒姑娘。”
滿屋的丫頭俱是一驚,聽夫人這意思,是要讓這女子進門做世子的妾室了?
“夫人…”潤禾不忍,“夫人再想想?”
竹卿擺手:“還想什麼,世子有了知心人,我也樂見其成,雪兒姑娘美貌又和他情緣深重,這最好不過了。芳蕊撤了屏風吧,潤禾去倒茶。”
潤禾步子沉重,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