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停下來歇一會,然後繼續趕路。上一頓吃完不知道下一頓在哪兒,好歹包袱裡還有幾塊餅子。如此走了三四天,已到了巴蜀境內。
一路走來,竹卿就發現越往南走,樹葉反而越青翠,不似來時葉子已微微發黃,而且天氣也越來越和暖。頭一日出發尚覺清冷,到了蜀地卻不覺得了。
青池年少走南闖北對這些早已司空見慣,可這對於十幾年來都生長在北方而且從未出過遠門的竹卿來說新鮮的不得了。山上的花草樹木和北方也是迥異。榕樹根如同觸手般肆意蔓延,竟能長出幾丈長來。
潮溼的地上蔓開一片青苔,綠茵茵的彷彿能擰出水來。早晨剛下過雨,直到中午山間霧氣也未能全部散開,竹卿找了半天才找到一點可用的乾柴。林子邊上有條小河,低窪處聚成了一個潭子,青池削尖了幾根竹子去河裡叉河魚,竹卿抬頭看時,青池正挽著褲腿尋找魚兒的蹤跡,想想師父從前的抓魚技藝,今天怎麼著也能抓幾條來填填肚子。
竹卿在林中找著幹些的柴火,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一抹灰色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灰色的野兔。有兔子!竹卿硬生生將驚呼聲壓在嗓子裡,等師父來兔子早跑了,還不如自己上!一瞬間腦子轉過這些想法,悄咪咪跟了上去。
許是察覺到竹卿的惡意,兔子撒腿就蹦,竹卿也顧不上許多,立刻飛身去追。竹卿輕功好,兔子難免落了下風,朝著挖好的洞鑽去,狡兔三窟,進了洞就抓不住了。竹卿急了,拔劍徑直朝著兔子擲去,不偏不倚劃到兔子的後腿,速度慢了下來,輕而易舉被追來的竹卿抓個正著。
趁著劍上血跡未乾,竹卿拿帕子一點點將血跡擦淨,揹著劍是為了好砍些樹枝什麼的,結果派上了這用場。再用貼身的匕首把兔子處理好,這兔子看著毛茸茸一大坨,結果只是毛多,兔子本身倒是不大,不過也算點肉不是!
待竹卿艱難的用細碎竹葉和些許微乾的木柴生起一堆火烤兔子的時候,青池帶著四五條魚回來了。
竹卿接過魚來一看,青池早已刮好魚鱗剖去內臟,藉著河水洗得乾淨。
竹卿笑道:“還是師父細緻,這魚收拾的真乾淨,我馬上就把它們給烤了!師父坐著烤烤火吧,免得將來老寒腿。”
青池道:“你這丫頭!”
抬頭看見火堆上的兔子,青池驚道:“你抓的?毛也是你收拾的?可真厲害!”竹卿得意道:“本來想讓師父幫忙抓的,怕它跑了就自己上手了。”
三兩下將魚串在竹子上,竹卿還往魚肚中塞了些剛才撿柴火時捋下來的一大把野薄荷,用來多添些風味。
青池坐在火堆旁邊,擰了擰浸溼的褲角,適才一個不當心,褲角進水裡,貼在腿上寒津津的冷。
青池看著身旁烤魚的竹卿,問道:“還記得你小時候我帶你去釣魚嗎?”
“記得記得。”竹卿忙點頭,笑吟吟道,“師父釣魚不如門主釣的好,徒兒釣魚的功夫都是門主教的。可師父叉魚的本事誰都比不過!”
青池道:“是啊,那時候常帶你去抓魚,你這烤魚的本事倒也是練出來了,比師兄不知道好多少倍。他時常烤糊了還不讓我說,吃下去一股子焦沫子味。”
竹卿邊偷笑邊慢慢翻動著竹子,嫩綠的竹子在火苗的炙烤下“滋啦滋啦”響著,水分烤出又蒸發掉,帶了點竹子特有的清香,混著魚肉的鮮甜,香味撓的人喉嚨發癢,只待烤熟一嘗。
忽聽青池哎呦一聲道:“險些忘了這個。”
只見青池從懷裡掏出幾個個頭不小的河蝦來,殘存的幾絲力氣還在不停的蹦躂,青池道:“看見有蝦逮了幾隻沒地方放,只得揣襟子裡,險些忘了,看見衣裳溼了才想起來,拿去一起烤了。”
竹卿從旁邊摘了幾片芭蕉葉子,將河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