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和霍將軍一到城西大營,裡面的景象屬實是沒有想到。
營中約五十人就有一人染疾,從昨夜開始發熱腹瀉,軍醫只當成一次大型的食物中毒事件來處理。
直到劉廣義帶著竹卿染疫的訊息前往大營稟告霍將軍時,他們才意識到城西大營也染上了瘟疫。
霍將軍至襄州,可提調襄州所有事務。
他先是將染病的軍士聚集到一起,由軍醫統一照料,其他未染病的人也一日兩次的喝藥提前預防,襄陽城的百姓被控制起來,不允許私自出城進城。
不止如此,他還派人去附近各郡縣打探訊息,看周圍郡縣是否有同樣的情況。
玉衡隨霍將軍處理好事務,早就心急如焚的他一回來就來找竹卿,得知竟是白清一在照顧,心中五味雜陳。
白清一不計前嫌願意去照顧竹卿,他很是感激。
可正因為是白清一在照顧,也讓他醋意翻湧。
到底是受了他恩惠,玉衡對白清一的厭惡淡了幾分,道了謝讓他去休息,自己留下照顧竹卿。
每隔兩個時辰就會有侍女在各處焚燒艾草,竹卿是第一個染上疫病的人,她的房間作為重中之重,侍女們一個時辰就來一次。
如此兩天過去,竹卿終於醒了。
白清一每日來探望一次,和玉衡說兩句話就走,正要走的時候聽到竹卿模模糊糊說了聲“我要喝水”。
玉衡在她床邊提心吊膽守了兩天兩夜沒有閤眼,聽見她醒的動靜鬆了口氣,倒了水餵給她,準備出去要些粥給她吃,剛一走到門口,眼前發黑,一頭栽了下去。
竹卿腦袋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絲毫沒有聽到玉衡的動靜。
倒是白清一,看見玉衡倒下,如同踩了條蛇直接竄了出去,扶起玉衡不如如何是好。
床上病了的還沒十分清醒,眼前這個直接不省人事。
刺史府的人因為竹卿染病不大往這邊來,故而也抓不住個幫手。
本來想給他抱回去,白清一覺得兩個男人摟摟抱抱實在難為情,只好抓起玉衡胳膊,一使勁背在背上。
“姓宋的,你怎麼這麼沉。”
白清一小玉衡兩歲,個頭不如玉衡高,背了個比自己還重的人,白清一呼哧呼哧了一路。
眼看還有幾十步就到玉衡的房間,白清一嘟嘟囔囔道:“宋玉衡,你可真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誰料背上的人虛弱道:“我記住了,以後一定還你。”
“誒你醒了!你醒了下來走著啊!”白清一往後看了看,玉衡又沒了聲音。
把玉衡放床上,白清一善心大發還給他蓋了被子,找了周大夫給他看看。
周大夫把了脈,說是他照顧病人本身就累,驟然放鬆下來暈倒屬於常事,休息休息就會好。
倒是竹卿,染了疫病剛醒,身體虛弱,還需要仔細照料。
這活自然又歸了白清一。
竹卿見他拿了粥來,強撐著坐起來,慢慢舀著粥吃。
吃了半碗,才想起玉衡。
“白大人,你…見過宋大人嗎?”她隱約記得喂水的那個人是玉衡,她再次醒了就不見人了。
白清一示意她放心:“他貼身照顧了你兩日,剛才身體不適去休息了,等他醒了就會來見你。”
竹卿嚥下一口粥:“是這樣啊…我記得那日高熱,是白大人幫我找的大夫?”
高熱朦朧中,她聽到過白清一的聲音,給她喂藥幫她擦汗的也應該是他,吃完藥躺下的時候她曾微微睜眼,看見的是白清一離去的背影。
不想竹卿對此還有印象,白清一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來又略微收斂,不太自然道:“你發了高熱,咱們好歹朋友一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