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給竹卿聽,“可如果我能自己掙到一片天地,即便是不需要岳家相助也能穩立朝堂,那我和誰結親都是一樣的。”
說起自己的品級,玉衡揉了揉竹卿的頭髮安慰她:“我已是從六品下的振威副尉,可銀帶銙九,又有寧遠將軍的虛銜。等我立了功娶你的時候也該五品往上了,我就能說得上話,定不會辜負你。”
竹卿聽了稍稍安心,問道:“你才二十歲,就已經是六品官了?升的也太快了些。”
“我十六歲中的進士,之後在我父親軍中任職,大大小小也立過幾次功。去年從關外回來郭將軍上書聖上,聖上誇獎了我又給我升了官,從七品升成了從六品。”
他只在竹卿面前會自卑唯唯諾諾怕被她不喜,在旁人尤其是同僚面前他從不會,別人甚至會因為他父親而對他恭敬些。
“十六歲就中了進士…”竹卿看他的眼神便多了些欽佩,在心愛的女孩面前長臉,這讓他很是得意。
“今日這麼開心,該飲杯酒才是。”
“你身上這麼重的傷還是省省吧,等你傷好了再喝也不遲。”竹卿隨口一句關心,玉衡立刻表示同意:“你說不喝就不喝,全聽你的。”
玉衡送她到房門口,依依不捨。竹卿只軟軟道:“漂婦明日一早會去送你的衣服,你可別睡太沉。晚上惦記著傷口,這麼熱的天千萬別捂著化膿了。”
大概總被竹卿罵且罵得久了,驟然聽到如此溫柔關懷的話語,玉衡如同跌進了蜜罐子樂得不知所以。
“我先睡了,師兄。”竹卿砰一聲關門進屋,玉衡被一聲師兄喚回現實,面容扭曲。
第二日一早,兩人直奔山上。
竹卿兩夜未歸,小師妹止不住地擔心,知道她和玉衡在一塊是安全的又放下心。
蕭家的人抬了一院子聘禮來的時候她不知所措,知道這聘禮不能收可是青池不在她說了也不算,在小師妹急得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的時候,終於看到這兩人一塊回來了。
“你們倆怎麼才回來,瞅瞅這一院子的聘禮,還好這幾日沒下雨,否則全淋溼了。對了不是說要去退婚嗎,怎麼你們剛走蕭家就送聘禮來了,師叔又不在就剩我一個人,光是乾著急也沒辦法…”小師妹霹靂吧啦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堆,充滿了怨氣。
“師父沒回來嗎?”青池不在,這事就不好辦了。
“沒有,我去找他也沒見著。”要是見著了她還用得著這麼著急嘛。
照蕭景梧所說,青池這兩日也該回來了。
竹卿數了數裝聘禮的箱子,不過二三十個,蕭景梧在長安的住所她知道,現在該怎麼把這些聘禮送過去。
竹卿憂慮玉衡看在眼裡,安慰道:“我找些挑夫送回去就是了,這沒什麼。當務之急是文書,退婚的文書過手才算是真的退了,只能勞煩你師父去一趟。”
“我知道,等師父回來我就跟他說。”
怎麼說,說什麼理由。昨夜竹卿想了許久,依然想不出個妥當的藉口。
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找到了青池門前,竹卿還在猶豫,青池就已經從窗邊看見了她。
“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青池不知緣故,張嘴就讓她進來。
竹卿磨磨蹭蹭半天終於進了門,橫下心道:“請師父替我去與蕭景梧退婚。”
青池拿著茶杯的手停滯空中,復又如常。
“你不是挺看中他的,婚期將近怎麼又要退婚?”
玉衡突然闖入,直言道:“是我喜歡師妹,不願她嫁與蕭景梧才從中作梗。我和阿卿兩情相悅,求師叔成全。”
青池不做聲,他到底還是對竹卿說了,竹卿果真也喜歡他,可蕭家那邊…
“倘若蕭家不退呢?”
“蕭家一定會